第2章 除夕的夜(一)(1 / 2)

皇上還不忘小聲關切“母妃小心門檻。”若是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他們是親生母子。太妃麵帶慈祥的笑容,進門後也不多看。

帝後攙著太妃走到上方,皇上坐在中間,太妃與皇後分坐皇上兩邊。皇上這才道了免禮:“不過是家宴,自家人不必多禮。”

皇叔比幹走到中間說了幾句吉祥話開場,接著請出二十多個年輕貌美、豐乳細腰的舞姬翩翩起舞,花廳內歌舞升平。腿腳輕便、婀娜多姿的侍女們有條不紊地在每張桌子上擺上果品佳肴、陳年佳釀,宴席這才正式開始。

舞姬們翩然起舞,霎時間花廳內彩袖飛揚,如雨後嬌豔的彩虹掛於天際,舞袖紛飛更比那一動不動的彩虹更加迷人,這麼精致華美的舞不知花了舞姬們多少時間與精力,其中辛苦,我在詠勵園時已經深有體會。帝辛向來是喜歡歌舞的,此刻見到一支如此精彩的舞蹈,目不轉睛、專心致誌地欣賞著舞蹈,花廳內其他人的目光多半也停留在一個個美麗動人的舞姬的一動一靜之間,除了孫惜文。

孫惜文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停留在對麵伯邑考的身上,他那高冷清冽的神情讓她的目光難以逃離。因為前麵坐著是對自己不友善的華妃,她隻能微微偏了頭,才能透過花廳中不停舞動的舞姬們,偶爾看到伯邑考。然而就在一個舞姬舞動著靈活的身子離開的一瞬間,她又透過縫隙看到了伯邑考,驚奇地發現他清冷的目光也正看著她。

看來這呆子雖然沒有了前世的記憶,但是本能的還是對自己包含了深深的情緒,讓兩人產生了心靈感應。

四目交彙,孫惜文內心歡喜,臉上莞爾一笑,便將目光迅速移開,心裏卻是甜甜的,因為知道他也與她一樣,總是在人群中努力搜尋著她。他清冷的目光看著孫惜文時便不再清冷,而是充滿了無限溫情。

正欣喜間,聽見皇上一聲“好。”接著便是一陣響亮的掌聲,一場華美的舞蹈告一段落。舞姬們欣然屈膝接受這本該屬於她們的掌聲,皇上又道:“賞。”舞姬們這才翩然離去。舞姬們離開,花廳中間空了出來,孫惜文卻不敢再看伯邑考,總有意無意地避開他所在的方位。

一曲舞畢,華妃嫣然一笑,道:“皇上,你的庚兒有話要說呢。”皇上至今膝下隻有這一個兒子,武庚又很聰慧,在皇上麵前向來表現極好,所以皇上甚是喜歡,他也是後來曆史上很出名的人物祿父。

武庚走到花廳中間,拱手跪下,用稚嫩的聲音道:“孫兒恭祝皇祖母福壽安康,恭祝父皇母後身體健康。”太妃、皇上皇後臉上俱是高興,武庚又轉身,賀道:“兒臣恭祝母妃、各位姨娘、各位叔伯萬事如意。”花廳眾人對太子讚賞有加。皇上慈愛地笑著叫武庚上前,一把將他抱在懷中,疼愛不已。

坐在華妃下首的趙麗妃也輕輕推了推她的女兒萬安公主,五歲的萬安公主便從容地走到花廳中,也跪下照著方才太子武庚的祝詞說了一遍,皇上甚是憐愛,也叫萬安上前,一邊一個抱在懷中。

坐在淑妃皇甫容下首的柳婕妤見狀甚是尷尬,忙抱了不足周歲的宜春公主起身,道:“臣妾代宜春向太妃、皇上、皇後請安。”

皇上看著柳婕妤懷中粉嫩可愛的小公主,放下懷裏的武庚和萬安,走到花廳中間,慈愛地逗了會兒宜春,複又對柳婕妤道:“你這婕妤封號還是宜春剛出生那會兒晉的,等過兩個月宜春周歲時也該再晉晉了。”柳婕妤忙屈膝道:“謝皇上。”皇上點頭微笑,柳婕妤這才起身抱了宜春公主回到座位上。皇上回到上座,又將一對兒女擁在懷中。

新一輪的歌舞又開始了。看著眼前這幾位有子女的妃子,劉華妃有皇上唯一的兒子太子在手,自然無需擔心。就連趙麗妃也是憑借女兒榮登四夫人之位,柳婕妤也快憑宜春公主更上一步。可見無論男孩女孩,在皇上眼裏都是喜愛,要想得到皇上長久的眷顧,必須要有個孩子才行。看著坐在柳婕妤下首的良娣子卿,她也是有身孕的人,隻願她平安誕下子嗣才好。

殷商的歌舞不愧為盛世歌舞,恢弘大氣、新意百出,舞姬們臉上那自信飄逸的神情絕不是一般人所有的,必定要在盛世中才能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方才開場是一段標準的古代宮廷舞,此刻便是正宗的胡旋舞,每一曲舞,都使我這個現代人看得心花怒放、羨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