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帝辛已經整個身體壓了下來,他發了瘋似的撕扯她的衣服,原本就很薄的夏天的睡衣被他輕而易舉地撕了開來,她雪白的肌膚瞬間展露無遺。那是她進宮以來第一次以這副姿態出現在帝辛眼前,也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以這副姿態出現在一個男人麵前。
孫惜文仿佛置身於人間煉獄,急得又羞又惱,又哭又喊。帝辛卻完全不顧,他發瘋一樣撕扯她的衣裙,發瘋一樣地不停地侵略她。
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慌亂中,孫惜文似乎抓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毫不猶豫,她重重地砸向了壓在她身上的那個瘋狂的男人。
隨著一聲響亮的撞擊聲,攻擊與反抗終於停止,原本動蕩不堪的屋內終於安靜了下來。
孫惜文便感覺到了幾滴溫熱的液體滴在了她的額頭上,那是不屬於她的溫熱的液體。那不是她的眼淚,也不是她的汗水,而是壓在她身上的帝辛的溫熱的鮮血。
就在方才,就在她那麼無助和恐懼的時候,孫惜文順手抓起了那個躺在這張寬大的黃花梨大木床上的那個雕花的玉瓷枕,不顧一切地砸向了那個侵略她的瘋狂的男人。而她竟然正好砸中了他的額頭。
他額頭上頓時開了一大朵殷紅的花,那花朵越開越大,越開越大,最後化作血滴滴到了她的額頭上,於是她便感覺到了那溫熱的液體。
帝辛停止了他的侵略和進攻,他停了下來,卻沒有拿手去捂住那被孫惜文砸出來的傷口,他的手已然放在床上,緊緊地抓著她。
他也沒有暈過去,但是他停止了,他就那樣壓在孫惜文身上,那麼近距離地看著她。他的血還在滴,滴在她的額頭上,滴在她的臉頰上。他就那樣看著她,四目交彙,他的目光中有懷疑,有憤怒,有不甘,有失落,也許還有別的什麼,隻是她沒有心思去讀他的眼神。
孫惜文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在她上方嗬出來的濕熱的氣息。孫惜文難以相信方才所發生的這一切,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帝辛。片刻之後,她才感覺到仍然舉著玉瓷枕的手開始有點發酸,也不知是由於瓷枕太重,還是自己太過緊張以至於四肢已經發麻的緣故。她突然丟開了瓷枕,用力推開壓在她身上的**著上身的額頭上受了傷的帝辛。這一次孫惜文推開他,他終於沒有阻止,而是任由她將他推開。
孫惜文迅速將被子緊緊裹住自己的身體,坐到床的最裏邊,盡快與床邊的他隔得最遠。
雖然最終沒有被他侵犯,但後怕和委屈還是瞬間通通湧了上來,她“咿咿嗚嗚”地小聲抽泣著,也不敢抬頭看坐在床邊的帝辛。
良久,帝辛終於開口了,道:“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孫惜文並不說話,依舊小聲哽咽。
帝辛又道:“還是孤根本就不知道你平時的樣子?”他輕輕歎一口氣,道:“難道這麼久以來,與孤同眠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你?”
孫惜文不知道帝辛話中之意,似乎已經知道了她找翠茹替代她同他圓房的事。聽他這樣說,孫惜文再也哭不出來,畢竟是她騙了他,畢竟死期不遠了。這種情況下她哪裏還有精力哭呢?
孫惜文收住哭聲,道:“大王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帝辛站起身開始穿衣服,道:“雖然孤後宮佳麗眾多,最寵愛的也不是你,但自從第一次見到你那素雅清新的容顏的時候,孤的心裏就一直有你。對孤來說,你是與眾不同的,所以孤對你總比對其他妃嬪多了些情感和好感,孤信任你,也從未懷疑過你。你說的每句話孤都相信,你做過的事孤也不懷疑,就算證據擺在麵前,孤依舊相信你的解釋。”
帝辛的這番話聽得孫惜文很感動,她從不知道自己能在他的心裏占有一份這麼重要的角色,她一直以為她隻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平凡的一個,與被冷落的子卿無異,與許多後宮女人無異。所以當他這樣說的時候她被震驚了,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還是選擇了相信那是真的。
帝辛繼續道:“孤相信你,你率真坦誠,在所有妃嬪中,包括惠妃,孤最信任的都是你。所以當你之前說你要為楊昭儀守孝,要為她吃齋念佛,不能與孤親近,孤都完全相信,而且全力支持。就算很想和你在一起也還是尊重你的意願。直到親耳聽到有人說你一直以來欺騙了孤,一直以來都沒有愛過孤,孤都不信。但是現在,孤相信了,孤信錯了你。”
雖然這番話說得很感人,也許孫惜文應該感謝他對她的信任。但她還是倔強道:“大王若是真的那麼相信我,就不會在聽了別人的閑言碎語後去而複返急著來驗證了。所以大王口中說著最信任的是我,實際上你誰也不信,你隻相信你自己,你隻愛你自己,你對我們這些後宮裏的女人有愛嗎?不,沒有,你根本不愛我們,就像上次子卿對你絕望自盡,你卻依舊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醉生夢死,連碰都不願再碰一下子卿,就連廉價的眼淚也沒有流出一滴。你對她是這樣,對我自然也是這樣。你說我與眾不同,可是在你眼裏,我還是和別的妃嬪沒有區別,我們都不過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