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懂這句話背後所代表的含義，但是，他知道自己一直就欠她一個道歉，這句對不起，他已經隱藏在心裏七年了。
或許是那句對不起起了作用，又或許是他的聲音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抑或，是他溫暖的懷抱，讓溫曉柔感到了踏實，她的身體漸漸停止了抖動，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平複下來。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溫曉柔縱然覺得他的眼睛很熟悉，可是，怎麼也不敢相信七年前的那個男人就是眼前的他。
雖然與他相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是，在她的心裏，他一直都是天神般的存在，那麼的高貴，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好，那麼的完美……
所以，他絕對不會對自己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她不相信！
“曉柔，有些事情，我不知該怎麼跟你說……”他的聲音又在黑暗中響起，這次卻帶了一絲淡淡的憂傷。
“不知怎麼說就不要說！”
溫曉柔還在抗拒著那個真相，本想用力將他推開，卻顧忌到小雅還在他肩頭，便隻是抬起了頭，用一種從不曾有過的凶悍目光，恨恨地瞪著他，厲聲道：“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
“曉柔，對不起……那個人確實是我……”從她那強烈的反應裏，季宇風能看出來，這個看起來迷糊的女人，此時，已經猜到了一切。
這樣也好，反正，他也沒打算瞞她。
而且，這樣也便於他之後的問話。
“季宇風！”溫曉柔第一次大聲連名帶姓地叫著他，一揚手，重重地給了他一耳光，就算是在黑暗中，她的巴掌還是無比準確地扇到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在黑暗安靜的樓道裏炸開，震撼著彼此的心靈。
“為什麼不躲開？”
溫曉柔淚流滿麵地低吼著，若不是顧忌他肩頭的小雅，和這棟樓裏的住戶，她真想用大吼大叫來發泄，這七年來所受的委屈。
“這是我欠你的。”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深邃的雙眸緊鎖她迷蒙的淚眼。
“你知道我這七年來，因你受了多少委屈嗎？”溫曉柔無比心酸地說道，一雙小手在他胸口不斷地捶打著，淚如泉湧，怎麼也止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季宇風用力地將她揉進懷裏，心裏也是堵得慌，鼻子酸酸的，眼眶熱辣脹痛。
他怎麼會不知道，萬通的資料裏，將她這七年來所有的一切都交代的清清楚楚，那些辛酸，那些委屈，哪怕他不曾親身經曆，在這一刻，抱著痛哭流涕的她，也能感同身受，無比難過，無比心疼。
“曉柔，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傷害了你，請讓我補償你好嗎？”他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她不難過，不流淚，但這些想補償的話，卻是他心底最想對她說的。
“補償我？”溫曉柔忽然止住了哭鬧聲，抬眼看著他冷笑，“怎麼補償？曾經你說過會對我負責？你還記得嗎？”
有些事，不是她迷糊地全然不記得，隻是逃避地不想記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