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太久太久未曾見麵,楊揚倒不知說些什麼好了,她微微呆滯地望著石鎧溪,感覺到被他握住的雙手格外的溫暖。人生若隻如初見,給過往的羈絆所牽扯著,太多太多的情愫,陡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便一發不可收拾,小心翼翼地麵對著失而複得的人和感情,石鎧溪的臉上掛著大大的笑意。他遏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和傷感,再一次地擁抱住楊揚,不管她是否是真實的,但願讓他沉醉一刻,便已經足夠。
“楊揚,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我找遍了你去過的每一個地方,騷擾完你認識的人,包括那個叫劉夙的,我都快把他揍得趴下了。可是你一點消息都沒有,一點……都沒有,我多怕你會在這個世界上就此消失了。”
石鎧溪的聲音句句如重石一般落在楊揚的心上,她微微一愣,不敢置信地看著石鎧溪,仿佛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錯過了。石鎧溪說找不到她,他一直在找她?既然如此,又何必當初要那麼地決絕?如果人生還有第二次機會,她寧願不要再承受一次那樣的傷悲。她擰過頭去,腦海裏一點一滴地拾起當年所受過的種種折磨,心裏頭就如同刀絞一般疼痛。她死死地抿住了唇,生怕自己再次回想起那種痛苦。
微微掙了掙石鎧溪的手,楊揚搖搖頭,哀戚道:“晚了,一切都已經過去。誰叫我們那時候還小,根本就不成熟。過去的東西做不得真。你……你要是能放下……才是……才是最好。”
“楊揚!”石鎧溪幾乎是怒吼出聲,他不敢相信,在楊揚的心裏,居然把他們的感情當做如此兒戲。如果隻是小兒女的情懷,那又何必相互折磨了七年,又何必連再見一麵都不願,難道真的隻是年幼時不懂事,青澀的初戀隻是一個美好的回憶,等時間長了,她就讓它就此埋沒在回憶的長河中?
他做不到,絕對做不到,不管說他是任性也好,專情也好,有些人,有些事,一旦愛上了就不會回頭,一旦錯過了一次就絕對不能再放手第二次!
“你看我的眼睛,對我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隻要你敢說一遍,我就相信。”石鎧溪索性豁出去了,他不相信多年的等待隻是如此,他也不會接受找到了楊揚,卻發現自己隻是一直活在記憶裏的那個可憐蟲。
聽到此言,楊揚身子猛地一震,她艱難地把目光停留在石鎧溪的臉上,看著那一張曾經最熟悉的臉孔,眼下如同滾油一般地灼傷了她的眼。她咬了咬牙,聽見自己裝作冷靜的聲音以一種陌生的態度說話:“石鎧溪,我再說多幾次都是一樣,以前那都是因為我們年級還輕,不懂得什麼叫真正的喜歡,不懂得珍惜,所以我們才會錯過這麼多。但現在,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已經可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我說的是事實,你也要好好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