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眸，看了一眼這背著劍的劍仙。
他追問他。
“靈子夜，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清清身邊？”
“你動用秘法，把你的記憶渡給碧心，造成她自以為自己覺醒了前世記憶的假象——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你這樣做，隻是為了折磨碧心麼？”
而靈子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
他跟眼前的青衣劍仙對看，然後他不假思索地說。
“是！你說的全對，我就是為了折磨碧心！”
“憑什麼，清清前世吃了那麼多苦頭，如今——大家還能夠好端端的活著？”
“憑什麼大家還能夠無知無覺地生活下去？”
“憑什麼。”
靈子夜冷冰冰地注視著眼前的青衣劍仙。
然後他說。
“我就是要讓每一個人——都付出代價！”
“要讓他們都如同烈火焚心，要讓所有前世對不起清清的人，都沉淪痛苦地獄，在地獄之中，永不超生！”
他這句話，說得是如此決然，冰冷徹骨。
而聽見靈子夜這般說的青衣劍仙握緊拳頭。他手背青筋都已經爆裂開來，他說。
“靈子夜，你是不是一定要毀掉所有人？”
“清清不會原諒你的。”
“如果論及對她的傷害，又有什麼人能夠比得過你？”
“靈子夜——”
“你根本不可能得到救贖，因為不論你責怪誰，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其實才是傷害玉清清最深的那個人！”
“靈子夜，你才是真正的那個王八蛋！”
赫連星冷冰冰地盯著靈子夜看。靈子夜聽見對麵的人用這樣沉痛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卻挑了挑眉頭，笑得無拘無束。
“那又如何？”
“比起你，至少我得到過清清。”
“而你這個道貌岸然，自詡正人君子的家夥，從未得到過玉清清！”
“從頭到尾，你都在作繭自縛。”
“她會不會原諒我，是她的事情。”
“但是，我要留在她身邊，是我的事情！”
靈子夜的確是一個瘋子。
前世他就是一個瘋子。
如今他更加瘋得徹底了，為了留在玉清清身邊，他可以選擇分魂，可以用盡一切手段。
他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因為他眼中隻有一個玉清清而已！
赫連星有些忍無可忍。
靈子夜太過於瘋魔也太過於危險。
可是——
他卻沒有能力斬殺這個魔頭。
他咬緊唇瓣，隔了許久，他才擠出一句話。
“師尊不會放過你。”
靈子夜眼底的笑意更加濃鬱。他挑眉，笑了起來。
“師尊？”
“你所說的，是你的師尊蘇湛辰麼？”
“當真是可笑——你說你的師尊蘇湛辰不會放過我？”
“可是為了清清，他甚至願意同我合作。”
“赫連星，你未免也太可笑。”
“而且你不知道麼，你師尊用心頭血替玉清清點燈換命，是他用飛升機會，用生生世世不入輪回的代價，才換來玉清清歸來。”
“你覺得我要跟你搶玉清清？”
“你師尊隱匿在皓月派之中。”
“他才是覬覦玉清清最深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