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承認這種錯，承認罪孽。”
蘇湛辰的聲音，清冷，卻極為堅決有力。
因為。
這的的確確是他本心。
聽見蘇湛辰這般說。
酈都王朝的皇帝再度皺眉。
眼下這局麵——
實在是超乎他想象。他扭頭看向自己神色淡漠的女兒，腦海之中逐漸升騰起更加大膽的念頭來！
“那其他幾人……同你之間……”
“清清，你說一句實話，他們同你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玉清清笑了一聲，她說。
“爹地想要問什麼？”
“問我有沒有同他們睡過？”
酈都王朝的皇帝都愣住，沒想到她如此大膽。
蘇湛辰的呼吸猛然急促，他抬眸——這件事情，他其實極為在意，想要知道，但是前世他從未問過半句。
旁人……
可曾同清清之間。
有過什麼？
他們也同她，如同他這般親密麼？
而玉清清聽見蘇湛辰的話，她微微垂眸。
她眸光之中，波光瀲灩，宛若水波微微蕩漾開來，然後玉清清說。
“這並不重要。”
“他們都是虧欠過我的人。”
“但是他們想要讓我原諒他們，那是萬萬不能。”
蘇湛辰聽見她的話，心頭在刹那五味雜陳，他也說不清他心頭深處到底是什麼感受，他隻能微微歎息一聲，隔了半晌之後。
蘇湛辰低聲問她。
“那我……”
他心頭痛意幾乎浸入骨髓之中，那種感覺，痛不欲生。
但是即便如此痛。
他還是要強撐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問她。
“那我，你也永遠不會原諒麼？”
玉清清看向他。
“師尊可是罪無可恕之人？”
蘇湛辰神色默然。
罪無可恕？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自己也想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他也曾經罪無可恕吧，前世他根本不知道清清吃過那麼多苦，若是前世他肯放下尊嚴，多去接近自己的小徒弟。
看穿她的脆弱。
讀懂她的痛苦。
她不會麵臨那麼多……人間苦難。
他咬緊嘴唇，而玉清清開口說道。
“師尊看來也答不上來。”
“不過，看在我們好歹師徒一場，師尊若有什麼要求，我可以聽一聽。”
“但是願不願意照著做，得看我的心意。”
蘇湛辰沉默片刻，他睫羽仍然在輕微顫動，他心頭隻覺得一陣陣的難堪之意，隔了許久，蘇湛辰方才輕聲問她。
“清清——”
“你想不想要知道，皓月六重天之後的修煉法決？”
“劍修如何飛升……這些事情，你想要知道麼？”
玉清清瞥了一眼蘇湛辰，若有所思。
“師尊難道是想要用劍訣來交換，我留在師尊身邊？”
“我萬萬沒有想到，師尊居然也會是這樣的人。”
她這句話，語氣之中透出幾分嘲諷。
而蘇湛辰苦笑。
他心頭一陣痛意。
若不是無計可施，他的確也不會采取這樣的辦法！
可是如今，他什麼都不敢祈求，他隻希望玉清清別走。
他的確需要她。
他比任何一個人都需要她。
沒有玉清清，他痛苦地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