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神女殿下沒有留下他麼？”
“那莫非，神女殿下也沒有同他相認？”
玉清清輕笑一聲。
“我為何要同他相認？”
“不過是下界修煉的時候，遇見的一個小白臉。”
“因果在我回歸神界的時候，都已經斬斷。”
“如今我是神女，他還有何資格，當我的師尊？”
靈七七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但是看她神色淡漠的模樣，又忍不住地把想要說的話，通通都咽回到肚子裏頭去。
也對。
神女殿下所說的話，的確是有她的道理。
蘇湛辰在下界是神女殿下的師尊。
但是如今已經不是了。
靈七七嘴唇蠕動了兩下，然後他小聲嘟囔。
“神女殿下，從下界飛升到神界，應當是要吃些苦頭的吧。”
玉清清嗯了一聲，她說。
“所以呢？”
“他不是到神界來了麼？”
“又沒有灰飛煙滅，況且，他即便不是為了我，他終歸也要不斷修煉的，能夠前往神界，是所有修煉者的目標。”
“他並非是為了我而奮鬥，他本就是為了他自己的修行。”
“修行之路本就艱苦卓絕，能夠飛升到神界，已經是他的福氣。”
靈七七也知道神女殿下的個性——他不敢再多說什麼。
而玉清清則是走到靈七七身邊，她摸了摸靈七七的腦袋，她說。
“看他的造化。”
……
渡仙閣，白衣蘇湛辰捧著那朵蓮花，他耳畔傳來許多神人的竊竊私語。
“他居然能夠得到神女殿下的蓮花饋贈……倒是運氣不俗得很。而且神女殿下，平常是不肯露麵的。”
“神女殿下那般高高在上……飛升上來的這些小人物，能夠得見神女真容，當真是八輩子積攢福運了！”
蘇湛辰緘默不語。
在見到玉清清的時刻，沸騰的那顆心逐漸冷卻下來，他低下頭，眼底泛過一縷淡淡的苦澀之意。
他知道玉清清在神界地位必定是極高的，但是他雖然心底早有預料，卻也沒有想到，她在神界的地位，居然會如此之高！
高到他甚至無法想象的地步。
高高在上的神女啊……
當初在下界的種種，支撐著他苦苦修煉這麼多年，以靈獸化形人類之身飛升到了神界，他所付出的辛苦，絕非常人可以想象。
他在見到玉清清的那一刻，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沸騰了——他在無盡痛苦之中掙紮的時刻，支撐他的唯一動力，就是能夠再度見到她。
而如今真的再見到玉清清，哪怕隻有一眼。
他都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終於再見她一眼。
如今他來到神界，同她共處同一界，不論她如今身份何等高高在上，至少他還有機會再見到她。
蘇湛辰心頭無數念頭翻湧。
最終化成他唇角笑意。
而一旁的神人，則是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穹，突然發出嘟囔聲。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怎麼又有人飛升上神界來了？”
“等閑幾年也不會有一個人飛升上來，今天倒是接二連三有人飛升……”
“真的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