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間一道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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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的琴音在山林間回蕩著,隱隱有著幾分空靈出塵之意,山林間有一座破舊的小道觀,道觀裏有一顆高大的榕樹,那繁茂的枝葉和粗壯的樹幹無一不在訴說著它的曆史。榕樹下有一個少年,臉上略帶著幾分稚氣,少年盤膝坐在地上,一把古樸而陳舊的七弦琴平放在少年的膝上,白皙修長卻又長著些許繭子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動著,宛如起舞的精靈一般。

在少年的身下,趴著一條大黃狗,雙目微閉,兩隻耳朵高高的豎起,仿佛沉醉於這琴聲之中一般,而在少年身旁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人,穿著一身洗的有些發白了的道袍,有些佝僂的身軀仰靠在身後的榕樹上,宛若老樹皮一般遍布皺紋的臉上盡是陶醉,有些渾濁的老目看著身前的少年透出幾分讚賞之色。

“咚~”

一曲終了,少年的雙手緩緩的離開了琴弦,將七弦琴放於一旁,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塵,然後轉身對著那仰靠在榕樹上的老道人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師傅,時辰到了。”

“呸呸呸!”

老道人連呸了三聲,敢忙坐起了身子,單手結了個道家法印,同時口中輕吐了句道言

“無量天尊!”

少年見狀似乎有些不解,眉頭微皺著問道

“師傅,您這是?”

老道人轉過頭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罵道

“還知道我是你師傅呢!我說你這小子能不能不要天天就咒著我死啊?老道的命還長著呢!”

聞言,少年不禁微微一愣,隨後搖頭苦笑道

“這個時辰,我該下山去挑些水回來了。”

“哦!這事兒啊!那你去吧!”

老道擺了擺手示意少年離去,先前的失態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而少年也是熟知老道的性情,沒有多做言語,隻是徑直向著一個角落裏走去,提起兩個木桶便出了道觀,可嘴裏卻是輕聲嘟嚷道

“這人啊!越老還真是越怕死啊!”

少年是個孤兒,老道見他可憐便將他抱回了山上,山是座無名的山,道觀也是座無名的道觀,好在老道懂得些風水易理,平日裏兩人便是下山到十幾裏外的小鎮裏開攤算卦混些日子,老道有個頗為唬人的道號,名喚清虛。少年沒有名字,老道也是懶得去做想名字這種麻煩事,於是“二狗子”便是叫了十餘個春秋,一來叫的順口,二來也好生養一些。

下山的路遍布泥濘坑窪,有些難走,不過二狗子走了十餘年,也是早就習慣了,手中提著兩個木桶依然健步如飛,沒過多長時間便是來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有一條小溪經過,溪水清澈,很是甘甜,平日裏師徒二人的用水取度都是來之於此。

二狗子放下兩隻木桶,先是蹲下身子掬了捧水洗了把臉,這才準備拿起木桶去打水,將木桶裝滿水用不了多長時間,正當二狗子捋起袖子準備將兩桶水提上山的時候,從小溪上遊飄下來的一個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距離太遠,看到不是很清楚。

二狗子低頭想了想,隨後將兩個裝滿水的木桶放穩,然後便是沿著岸邊朝著那個東西走了過去,純粹隻是少年的好奇心罷了,看完便走,他也不差這麼點時間。

然而等他看清楚那東西的模樣之後他便改主意了,因為那明顯是一個人,從衣著服飾上看還是一個女人,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二狗子決定把她撈上來,不管她是死是活,放著不管總歸是有些汙染環境,於是他把腳上的一雙布鞋脫掉,縱身便是躍入了溪水中。

水不深,撈起個人還是很簡單的,隻是在水中浸泡了這麼久她實在有些重,費力的將她拖上了岸,二狗子也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乘著休息的功夫,二狗子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