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病後的第四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二,高遠、陶菲被學校正式作出書麵處罰——開除。
校園內外,一片嘩然。
那天當劉威跟她說出高遠可能會被學校開除時,她還不相信以高遠家的勢力,及和校長的交情,他不會被聲名狼藉的趕出學校,現在劉威準確告訴她這個消息,她還是不相信,嘴裏一直念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養了幾天,高燒算是退了,雖然身體仍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聽到這個消息言清急忙爬了起來,劉威知道她想去哪裏,雖然心中有痛,但是並未阻攔。如果得到一個人卻得不到她的心的話,那又有什麼意義,既是耽誤了別人也是貽誤了自己的寶貴年華。劉威已經想清楚了,他把選擇權交給了言清,從小他就不喜歡選擇,可以說是一個選擇糾結症患者,現在仍然不另外。那天晚上的親吻令他滿足,太滿足,令他太高興,隻要這樣他覺得已經夠了,所以他尊重言清的選擇。
不過,他仍然關心言清,知道言清的病還沒完全好,所以也跟在她後麵來了。
學校周圍聚滿了指指點點的人,言清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宣傳欄上貼著的幾張白紙,消息是真的,陶菲被開除是真的,高遠被開除也是真的。
她又推開人群急匆匆跑到宿舍,可是陶菲的床鋪上已經空空如也。
看到她突然回來,芳芳和小玉顯然沒有想到,芳芳站起來說:“言清,你這幾天都跑哪兒去了,一直找你電話也打不通。”
言清沒有回答她的話,看著陶菲的床鋪問:“她人呢?”
“誰呀?”
“陶菲,陶菲呢?”言清咳嗽了幾聲,焦急的問道。
馮小玉搶著說:“今天一早就走了,通知還沒出來之前就搬走了。”
“這麼快就走了。”言清自言自語。
“還不走難道等著全校同學看笑話嗎?大家早就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了。一直不說是給她臉麵。”
陶菲尚還在住在學校,可是高遠並不住在學校。他在這個學校也沒什麼留念,也沒什麼需要收拾,如果他不來學校,隻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吧。言清突然坐在板凳上,又咳嗽了幾聲。
芳芳急忙過來問道:“言清,看你的臉色不好,你怎麼了?”
“沒事,我沒事。”她逞強說,又問道:“這幾天學校裏有其他的消息嗎?若靈呢?杜宇呢?”
“若靈一直沒來學校,聽說她也要轉學了,昨天有人看到她父親來過學校找了校長呢?”
“她也要走。”言清歎道,“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傷心地,沒什麼值得留念的。”
“昨天我看到杜宇了。”
“他怎麼樣?”
“他好像魂不守舍的,很狼狽的樣子,在校門口和一個小女孩爭吵。”
“是不是一個十五六歲打扮得非常浮誇非常時尚的一個女孩。”
“對對對,全身穿得花花綠綠的十分搶眼。”小玉說道,“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女孩。我和芳芳聽到她來找杜宇要錢,好像是說沒錢交房租了,你知道她住的地方多少錢一個月嗎?”
“多少。”言清漫不經心的問著。
“四千多塊錢,我們這一個學期住學校才多少?才一千多呢。”
“後來呢?”
“後來聽到杜宇說他沒錢,女孩不信,兩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吵了起來,結果女孩把指著鼻子罵他哥。杜宇現在哪有錢,失去了若靈的依靠他自己也就是個窮小子。”
“也許是在朋友麵前丟了麵子,她同來的還有兩個女孩。”
“難怪。”言清輕笑了一聲。
杜宇拿著別人的錢養著自己家人,供她們大肆揮霍,把原本樸素、能幹、老實的妹妹變成了一個揮金如土虛榮愛錢的女孩,可是這一切也不過是海市蜃樓,浮華過後妹妹該何去何從?杜宇真真是害了自己的未成年的妹妹。這麼小的女孩子,為了錢為了維持自己現在這樣奢侈的生活會做出什麼事,誰也說不一定,誰也不能預測。
害人終害己。
言清走出宿舍,小玉立馬就和芳芳坐在一起口吞飛沫的討論起來。
就這麼漫無目的,言清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裏,出了校門就這麼一直走著,也許一切終究是一場夢,如夢如幻,似真又似假。
她忽然想到自己好多天沒跳舞了,又想到和高遠的賭約還沒到期呢,自己借他的錢也還沒還呢,他不可以就這麼走了,他不可以就這麼一聲不說就走了,她寧願現在他指責她,罵她,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