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言清抱著外婆哭起來,“外婆我該怎麼辦,他今天就要走了,我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外婆輕拍著她的背,等她哭夠了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外婆已經是一個老婆子了,如果要問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一件事,那就是當初年輕的時候沒有對我喜歡的對象表白,去年我聽到他去世的消息,一個人偷偷去了他的墳頭,大哭了一場。現在就算我想對她說那幾個字他也聽不到了,人這一生何其短暫,不要自卑,要勇敢。”外婆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說,臉上掉落下顆粒的大的淚珠。
聽了外婆的這番話,言清默默的走進了屋子,她翻出了最好看,最亮眼的衣服和僅有的一些便宜的化妝品,坐在鏡子前認真的打扮起自己來。
今天她穿了一件紅衣,顯得特別喜慶,特別嬌媚,那種美不是一個學生的青春氣息,而是一個成熟女人的溫暖、嫵媚、動人……
她早早的到了機場,等候著她心愛的人。
高遠背著一個大的背包出現在言清的畫麵中,他正和旁邊一個戴墨鏡拖箱子的男人說話,從年齡上看男人隻比他大了一點,但是身材顯得格外健壯,言清出來和他打招呼,高遠望了言清一眼,從墨鏡男手裏接過自己的行李,男人便離開了。
“那人是誰?”言清探過頭問。
“我爸的保鏢。”說這話的時候,高遠的眼神相當不爽。“他心裏就沒有我這個兒子,就連我要去美國也隻是打發一個保鏢過來送我。”
“也許他確實有什麼重要的事沒來及送你,但他現在是在為你奮鬥,不是嗎?”
高遠眨了眨眼,抬起頭說:“算了,不說他了。你今天穿得真喜慶,很好看。”他笑了笑。
“離別嘛,都說離別是傷感的,可是我不希望自己太難過,我也不希望你太難過,即使我們這是最後一次見麵。”她說這話是用穩定的基調說出口的,可是眼裏閃爍的淚水藏不住自己的悲傷。
高遠望了望旁側,笑著說:“你托我辦的事,我已經給你辦好了。”
“你見到若靈了?”
他點點頭,“見到了,把你昨天對我說的話一個不漏的說給了她。”
“籃球呢?”
“也給她了。”
“她說什麼了?”言清睜大眼睛問。
高遠從手袋裏拿出一張紙條,言清忙接過來,上麵是若靈的字一首小詩,言清一字一句讀了出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言清看著手上的詩有些茫然,望著高遠問:“若靈寫這首詩是什麼意思? ”
“她說她已經放下了,以前的一切都讓它隨風而去,她現在心境很平和,這首詩是送給你的。”
“那她沒有說有沒有原諒杜宇嗎?”
“當然是原諒了,不然怎麼會寫這首詩。”
言清像完成了一件重大任務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下杜宇可以安心上路了。”她自言自語的說。
高遠一直溫柔的看著她,言清也望過去,兩人一直對望著,彼此都完整的出現在對方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