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的手在女人裏麵算小的,血液凝滯,呈青白色,指甲又扁又平,邊緣有刮手的棱角,修剪的很不仔細。
“雖然他們費盡心機,但我還是在死者指縫提取到了少量皮屑。”
潘星辰另一隻手舉著一管試劑搖了搖,靜止一段時間後,他挑了下眉說道。
“果然不是死者的。”
“那是凶手的嗎?”這很關鍵。
麵對林馨的問題,秉著嚴謹的態度,他給出了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有可能。”
“那知道這皮屑是誰的嗎?”林馨又問。
潘星辰聞言笑了,“我要是看到皮屑就知道是誰,那我不封神了呀?”
說完,他將李夢的屍身整理好又依原樣放回冷櫃,收拾工具箱的時候,他再度開口。
“找到這個人,案子就破了,所以這個人是關鍵。指甲出現皮屑,說明那個人受傷了。”
有道理。
如果殺害李夢的人和她有關,那這個人一定既認識李夢又認識她。
範圍一下子縮小,她與李夢的交集隻有公司。
凶手在公司?
那就太可怕了。
轉念一想,兩人似乎還有一個交集,那就是捷成化工,兩人就是因為捷成化工的單子引發的賭局。
當時李夢主動宣戰,結果導致捷成化工被嚴查,所以李夢的死,也可能是捷成化工公司的人出於報複做的。
林馨第一次感受到了商場如戰場殘酷的一麵,出門沒看到陸南琛,和潘星辰道了謝,分別上了自己的車。
今天要不是陸南琛,她就掛了。
坐在車裏,忍不住給陸南琛打了一個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林馨歎了口氣,瞥到身上的西服,眉頭幾不可查的蹙了下。
去哪了,衣服都不要了?
車裏不冷,她將外套疊好放進購物袋,隨手放在副駕座位上,啟動車子往家趕。
到家已經是淩晨一點多,車子駛入花團錦簇的庭院,卻發現別墅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不用猜,一定是警局將蔣煥刺殺她的事告訴家裏了。
一個女孩子,大半夜跑到殯儀館,她要是不找個合理的理由,隻怕又少不了閑言碎語,偏頭看了眼購物袋裏的西裝,明眸劃過一抹晶芒。
林馨將挎包往肩上一搭下了車,剛到門口,管家楊伯就開了門,擔憂的詢問。
“二小姐,您有沒有受傷啊?”
林馨微笑搖頭。
“那就好。”楊伯右手一伸,溫和的說:“大家都在等您,您快進去吧。”
林馨頷首,抬腳向客廳走去,遠遠就看到沙發上坐了一群人。
奶奶和姐姐林清歌一臉擔憂,大伯母哈欠連天,一臉的不情不願,大伯父正在聯絡警方,母親則不安的來回踱步。
“媽咪!”小家夥第一個發現她,張著小手向她跑過來,眼圈紅紅的抱住她的腿,“外婆說媽咪遇到壞人了,舟舟好擔心,媽咪,你有沒有受傷啊?”
林馨低頭,恰好看到孩子那雙含著淚花的大眼睛,心頭一暖,蹲下身,捏了下他的小鼻子,笑著說:“當然沒有。”
“真的嗎?外婆說過,騙人不是好孩子。”
小家夥講的很認真,萌萌的超級可愛。
林馨被他逗笑,起身在他麵前轉了個圈,證實自己所言不虛。
“太好了,媽咪沒有受傷,壞人也被警察叔叔抓走了。”小包子高興的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