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車門打開，吹進淡淡花草清香。
“劍來！咿呀——”
被拖下車後忽聽一聲大喊，趙清風緊張地看向四周。
一拿笤帚的人在那咿咿呀呀練劍，偌大花園內遊蕩著不少格子衣病人，還有個眼鏡男中英混雜，大聲朗誦著莎士比亞。
斑駁的主樓入口，掛著頗為喜慶的紅色橫幅：
江鎮精神病院歡迎您。
進入大廳，空氣中充斥著藥水味，掛號排隊的人不少，人群中偶爾發出鬼哭狼嚎，詭異的氛圍讓他頭皮發麻。
趙清風想揉下鼻子緩一緩，卻被左右四人蠻橫地拖進一房間，門口右側掛著牌子。
心理治療科，主治醫師：白點點。
“小白姐。”
“點點回來啦。”
屋內有倆人，雀斑小護士，長相斯文穿著得體的男醫生。
二人衝白衣美女親切招呼著，小白沒搭理斯文男，上前跟小護士竊竊私語，二人時不時瞟向趙清風。
斯文男也不尷尬，轉頭看傻子一樣，對趙清風上下打量，眼中夾雜著一絲傲慢，三分不屑。
趙清風下意識拉了拉破爛工服，醫生教師等職業，在他心裏還是有些高尚的。
斯文男鄙夷目光，讓他想起那些不友好的顧客，一股淡淡的距離感。
他們仿佛帶著有色眼鏡，露出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模樣，有的把你當奴才使喚，有的防你像防賊。
白大褂將趙清風粗暴地推進椅子上，剛一坐下，就聽到身後機器“嗡嗡”啟動聲。
嚇得他慌忙起身查看，卻被身旁四人狠狠按了下去，鐵椅上閃爍著密密麻麻的小紅燈。
“姓名？”
小白拉著雀斑護士，坐趙清風對麵一本正經地詢問，斯文男則好奇地翻著趙清風隨身物品。
“喂，你能不能別動我東西？”
見椅子沒後續動作，趙清風略鬆了口氣，轉頭就見個人物品被亂翻。
東西是在車內被搜走的，現在又拿出來當場肆意翻看，趙清風耳朵發熱，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嗬，你不知道這是哪兒？”
斯文男翻出趙清風身份證，斜眼看了看，然後輕蔑一笑，也沒容趙清風回答，“哢哢”用身份證猛敲桌子，陰陽怪氣道：
“是精神病院，懂麼？是能讓你傾家蕩產的醫院。”
“然後呢，你想表達什麼？”
趙清風眼睛微眯，冷冷盯著斯文男，隻要不是血脈的事，他怕個鳥。
斯文男嗤笑了聲，並沒回趙清風，他示意小白兩人繼續，然後在那粗暴地擺弄趙清風物品。
“錢先森，別動外賣員東西了。”
小白麵色不悅地瞪了斯文男一眼，然後揉了揉心口，抬頭對趙清風詢問道。
“說下年齡吧，你作為外賣員，為什麼正事不幹，偏要給人講故事？”
啥叫正事不幹？見小白語氣嚴肅，還擺出審犯人的態度。
漂亮的女人心最毒，趙清風有些不爽，既然跟血脈沒關係，他也沒必要膽怯。
“年齡18，講故事自然是閑的唄，再說犯法嘛？”
啪！
“端正一下你的態度！不願配合也行，等著家屬認領吧。”
錢先森把身份證狠狠往桌上一拍，轉頭對小雀斑吩咐道：“給他登記入住，留院觀察。”
“好的錢少。”小雀斑柔聲應和著，再看趙清風的眼神多了絲幸災樂禍。
“我是孤兒，沒家屬認領，差不多得了哥們。”趙清風不願將事兒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