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到它的好處很多，可是稍不留神就會身死道消。
因為這股力量太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現在所能承受的極限。
所以，想要成聖，需要機緣，需要賭。
不過，總比和妖人搶奪，來得更加容易，安全性更高一些。
至少沈羽之前幹過，他有一些經驗。
“看你造化了。”
聖墓之主道：“如果你無法成功，我就會選擇離開，因為我並沒有義務來斬妖除魔，我也早已經沒了這份心思，若非看到你這幅模樣，與我年輕時頗為相像，我恐怕也不會理睬你。”
“好自為之。”
話音落下，沈羽猛然感覺頭昏眼花，隨後他就猛然睜開眼眸，再度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一旁的裴盈鈺，看著沈羽手中平白無故多出來的孤墨塔，錯愕的說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逆天翻身之物。”
沈羽深吸口氣，道：“你且不要動棺槨聖人的注意，他們都還活著。”
聖墓之主活著，他身旁的聖人定然也活著，沒有必要打攪。
否則就是找死。
“接下來，你就需要在這裏靜靜等待著我的歸來。”
沈羽深吸口氣，咬破食指，用鮮血點綴孤墨塔，旋即一道吞噬之力劃過，沈羽當場消失，一起消失的還有孤墨塔。
唯有裴盈鈺逗留在原地一臉懵逼。
不過她占卜窺探一番，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轉機！”
……
孤墨聖空。
是一片昏暗的世界，亦或者說是一個虛無混沌的世界。
這裏什麼都沒有，一片虛無之光。
可是它又什麼都存在，隻要你想，那麼周圍的物質空間就會隨著你的心思意念而變化，就像是夢幻世界，但一切又真實存在。
玄而又玄。
沈羽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隱約間仿佛感受到了某些東西，似乎是大道之音，有嗡嗡古老悠長的鍾音。
又似乎是低沉的歎息聲，神秘的歌謠聲，喃呢誦經聲，各種聲音交錯在一起，頗為古怪。
但是，沈羽從中感受到了天道法則的氣息。
因為他曾登臨武道巔峰至高，他比誰都熟悉。
緩慢的，他一步步前行，不知何時，來到一片漆黑如墨的地方，那些說不出來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濃鬱，漸漸的在周身勾勒出一道道虛影，似乎每一位身影都是聖人，每一位都是天地誌高。
而在最前方，是一位聳天而立的身影。
他與天地交融，與萬法融合，是天道本身，又似乎是天道化身。
諸多玄妙的大道之音，從他口中傳來，沈羽聽的入迷，漸漸沉澱自己浮躁的心神，緩慢的深吸口氣，靜靜盤坐，開始聆聽，開始思索，開始參悟。
似乎就要這樣靜靜入定，永恒長存。
或者說，更像是一個傀儡。
一個被大道法則牽引的傀儡。
然而，就在此時，沈羽的體內忽然傳來熾盛的柔和之光，身後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道無上仙樹。
無上仙樹的第十道葉子猛然凝現，旋即一股神秘的，介乎白色與混沌色之間的仙氣迎空飛起，緩緩倒灌沈羽天靈穴，旋即彌漫周身。
嗡！！
沈羽天宮內的靈魂猛然如雷霆擊中，嗡嗡顫抖，隨後他的意識忽然從大道法則之音中蘇醒。
看著自己血肉之中流淌著的宛如頭發絲的仙氣，沈羽滿眼震撼。
“原來是仙氣洗禮！”
“幸好！幸好有仙氣洗禮，讓我意識蘇醒，否則我恐怕就要沉浸其中了！”
沈羽自己都有些後怕。
這股詭異的大道法則之音，會讓你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尤其是沈羽本身就對大道比較徹悟，也因此沉浸的也就更加深刻。
一時間自己都沒有控製住的離開那種感悟。
說起來這是一個好事，它可以讓你瘋狂感悟，幾何倍數的提升，可是最後你會沉浸其中無法自拔，最終逐漸的淪為大道法則之力的傀儡，然後再也無法成為一個擁有自主意識和靈魂的人！
這才是最可怕的！
也是修行達到極高境界以後，最容易出現的問題。
因為自身掌握的法則奧義越發深刻，領悟越多，也就會逐漸成為天地的一部分。
因為是生靈，所以擁有個體意誌，可以掌控這部分力量，可是一旦掌握過多，就會過渡被操控，反而喪失了為人的為生靈的本能，逐漸成為傀儡。
這種法則傀儡極其恐怖，等同於獻祭了自身靈魂而追求無上大道，最終的結果就是和死沒有什麼兩樣。
沈羽想到過這個問題，進來前就知道，隻是他沒想到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因為自身修為還遠遠不足。
要知道垂聽大道法則之音，也是會給予自身修為而定，自己的修為完全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是它卻實實在在的出現，這說明了一件事，要麼是自身出現了問題，要麼就是天譴！
“我自己沒有問題，那麼肯定就是天譴！”
沈羽想到裴盈鈺。
自從得到她後，得到了她諸多窺探天機的預測，隻是始終都沒有得到天譴。
讓他心中有些警戒放鬆，隻是沒想到現在忽然出現了。
“幸好自己有萬仙道碑，否則必死無疑！”
沈羽不禁有些後怕。
這天譴也是真的詭異，突如其來的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
這也是沈羽為什麼不敢隨隨便便亂殺氣運之子的緣故，因為修為越高，所承受的天譴也就越強，稍不留神可能就會遭重，就此崩潰！
嗤嗤嗤！
那一縷仙氣彌漫在體內後，沈羽起初並沒有太多特殊的感覺，隻是發現身體仿佛置身在一個暖爐之中。
一時間覺得仙氣也不過如此。
但是隨著意識恢複後聆聽大道法則之音，參悟修行時，他發現了仙氣的強度！
會無限製的增幅自己的吸收能力。
以自己的修為情況，哪怕是領悟的現階段的法則之力，也需要慢慢吸收。
可是現在，吸收速度至少提升了幾十倍，一旦自己領悟，修為就飛速提升。
幾乎眨眼間，沈羽的修為就從天宮境三重，一躍來到了天宮境九重！
因為他已經領悟了這個境界所能掌握的法則之力極限，那麼就可以掠奪足夠多的力量。
“這一縷仙氣，讓我有了一日登臨聖境的可能！”
沈羽眼眸中閃爍著興奮之光。
這才是仙氣！
這才是夢寐以求的無上仙道。
單單一縷氣息，就有著如此恐怖增益效果。
如果是達到仙境又是什麼場景？
簡直不敢想象。
所以，當下沈羽也是心無旁貸的開始全身心感悟。
意識恢複後，沈羽再度沉浸進去，就是自主意識趨勢而感知的大道，並不會被感染。
也可以隨時抽身而出，沒有了成為傀儡的可能性。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沈羽感覺轉眼間過去了十天二十天，然後某一刻，隻感覺體內源鼎內的世界的星空，早已經彙聚了無數星辰，每一道星辰都是法則之力的凝聚，蘊含了上百種法則之力的精華！
此時此刻，沈羽感覺體內力量在暴動。
這是突破的征兆！
從天宮境突破涅槃境，也就賢者之境，需要點亮法則星辰，照耀四方。
也就是法星耀天宮，涅槃天劫生！
隻有點燃萬千星辰，照耀四方，一方麵淬煉這個體內世界，另一方麵也是升華自身所掌握的法則之力。
突破以後，方可掌握法則序列！
更高深的法則力量！
現在時機成熟，沈羽也就不再客氣，直接念頭一動，靈魂擴散出層層魂力覆蓋四方，緊接著華光閃爍，以魂力化作火焰，熊熊燃燒漫天星辰。
一時間，仿佛一片火海，可是沒有熾熱的溫度，隻有無盡的法則之光，光輝照耀在了蒼茫大地上，讓大地越發的廣袤遼闊，仿佛蘊含了無限生機。
被燃燒的法則星辰，也漸漸在凝縮為一體，直至最後，化作了一株法則道樹！
這是修行的道樹，也是法則感悟。
法則道樹會締結道果，道果便代表著法則的序列！
也時成為賢者的標誌！
轟隆！！
當法則道樹出現後，天地間傳來劇烈的轟鳴聲，這是天劫出現的征兆。
也是修行以來，第一次要麵臨的天劫。
沈羽也做好了準備，但是詭異的是，轟隆聲響徹片許，卻悄然不見，反而化作了一股股神秘的流光倒灌而下，滋潤著法則道樹！
“嗯？”
沈羽神情震撼。
“難不成是因為在孤墨聖空的緣故，所以天劫都被自動吞噬了，所以直接變成了滋補？”
正常情況下，需要理解天劫的淬煉，自身得到升華，方可能夠得到天地法則之道的滋補。
可是現在沒有天劫的淬煉，直接獲得滋補，而且強度比想象的還要高。
沈羽的法則道樹栩栩如生，宛如天地造化之樹，微微搖曳間所彌漫出的力量，似乎能夠摧毀世間的一切！
而沈羽的修為，也直接達到了涅槃境賢者！
沈羽深吸口氣，靜靜享受著天地法則之道的滋補，這也是第二次涅槃。
涅槃，就會讓自身有著驚人蛻變，更會改變潛力和氣運！
在身體和靈魂接受著涅槃之時，沈羽靜靜觀察著萬仙道碑內的無上仙樹。
因為隨著自己掌握法則序列，所控製的法則之力越來越多，無上仙樹上的仙葉也就越來越多。
從最開始十枚仙葉後，持續不斷的提升，如今悄然間達到了九十枚！
因為每十枚仙葉就會獲得一縷仙氣，此時體內血肉和靈魂之中都有神秘的仙氣在流轉。
沈羽不知道它還能賜予什麼效果，但至少眼下給予的滋補和幫助，已經讓自己受益無窮。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沈羽終於感知到自己的修為徹底穩固在了涅槃境。
隨後繼續聆聽聖賢之音，開始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