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你的擁護者！”王同長籲短歎道：“項目還沒開工，但是已經可以預見，我們這次要賠慘了！”
“擁護者？”秦凡還在品這話的意思。
王同從旁接過話頭：“凡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你之前給他們的條件可是每人燕京一套房！
這不，一傳十十傳百，這個城市裏大概一半的外地務工者都來了，他們都是要加入咱們的包工隊的！
要不，貴兩成就貴兩成吧，我們還是正兒八經的找一個建築公司，成本高了，最不濟將來我們定價高一點也就是了！
但是無論如何這個包工隊都應該解散了，再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會被吞的一幹二淨！”
王同是知道秦凡性子的，凡是他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本來他說這些也就是抱怨，原也沒指望秦凡聽進去。
然而秦凡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包工隊是該解散了！”
“啊？”王同愣了一下，心思快速活泛了一下，右手朝後一撥檔杆，一腳油門轟到了底，鬆掉離合之前，開口道：
“凡哥，那我們先走，眼下群情激奮，我們避避風頭，再談散夥！”
秦凡沒好氣的敲了下王同的頭：“我說的是解散，誰說散夥了，這麼多人，一個包工隊當然容不下，我們天樂要再成立一個地產公司了！”
開門下車，秦凡施施然的走向了靠近而來的人群，背後雖然背著王同看瘋子般的目光，但是在秦凡的臉上，笑靨如花，一麵清了清嗓：
“看到大家這麼有精神頭，我很欣慰。”
人群隻是短暫一滯，立刻有一個瘦猴一般的半大男孩鑽出人群，扯著嗓子喊：
“我，我搶到了，凡哥，讓我也加入吧，我要跟著你幹！”
“我也加入！”
“我！”
“.......”
王同在車子內都聽得頭大如鬥，耳聾目旋，偏是那個看起來瘦瘦單薄的秦凡，麵上始終是淺淺的微笑不增不減。
大概是後麵的人急的看不到秦凡，人群的圈子越包越小，那個方才第一個開口的瘦猴突然被後麵加力一擠，整個就要踉蹌的撲倒。
秦凡上前一步，扶住了瘦猴，一麵仍是笑容滿布：“看你還是個半大孩子，為什麼要跟我幹？”
“叔叔們說跟著你幹給分房子！”瘦猴有些怯生，但是眼裏的希冀幾乎灼疼了秦凡的皮膚。
“哦？”秦凡點了點頭：“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急著要房呢？”
秦凡和瘦猴的一問一答裏，周圍原本喧囂的人群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張大耳朵，一麵羨慕那個瘦猴的幸運，一麵也生怕漏掉了秦凡的一個字。
瘦猴臉上有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而後才抬起眼睛：
“媽媽生病了，很重的病，雖然他們都瞞著我，但我偷聽到了，媽媽的病治不好了！
她以前總是問我有啥願望，然後偷偷的幫我實現，但我一次都沒有問過她的願望！
直到兩個月前，她無意中說起來，想在來年春天春暖花開的時候，來一趟燕京，想看看大城市，想看看偉大領袖爺爺！
所以我就偷跑來燕京了，我要掙錢實現媽媽的願望！你如果可以分房子，那我就把她接過來，說不定媽媽一開心，病就好了！”
秦凡的眼眶一陣陣泛酸，有這一世對父母意外雙亡的追憶，更有上一世對父母不告而別的愧疚。
這個年紀不大說話還有點天真的瘦猴，勾動了秦凡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一麵伸手撫了撫瘦猴亂糟糟的頭發：
“好孩子，你的媽媽一定會為你驕傲的，不用等到明年春天，等這片地建起來了，你就把媽媽接來住吧，這裏風景很好，醫療條件更好，一定會治好你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