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二人便將自己所知,事無巨細一一告訴於張角。
比如,今天營帳所來之人,乃是多方的太平道渠帥,類似於後世的一地負責人。
而張角則是所謂的太平道教主,統管天下所有黃巾軍。
此時距離甲子年隻剩有不到一年時間,各地黃巾起義軍隊基本已經化零為整,共計三十六方人眾。
而這三十六方人眾,大者足有三五萬人,即使少數者亦有幾千人之多,合計兵力不下五十萬數。
那張牛角講到此時頗為興奮,他對著張角道:“天公將軍,我們現在的軍隊比漢庭軍隊全部加起來還要多,不知為何要等到明年才起勢呢?”
聽到自己擁有如此多的足下門人,即使是後世而來的張角亦是感到頗為震撼。
他雖不知原主謀略,但關於為何謀劃多年卻偏偏要等甲子年間,這點他今天還真的從那本太平要術上看到了些許筆錄。
原身從無到有,全憑一本太平要術起家,故直至臨終之時,仍舊認為上述記載全為天言。
而根據太平要術記載,甲子年乃是一甲子年歲之首,代表著天地重新走向新的氣象。
近些年來,大漢朝各地瘟疫災荒不斷,再加上皇權衰敗各地豪強割據,致使無數人家民不聊生、易子相食。
張角本出生在野,少年時又飽受世道不公。故他自五年前,便有意將太平道教眾改為軍隊。
然,此時皇朝雖殘亂不堪,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張角這些年之所以沒有起勢,一是欲等待更好時機,二也是趁機籠絡一些權貴之人。
他身為黃巾軍首領,自然知曉自家戰力如何。
說是三十六方共同起勢,然若全部隻能依靠木棍鐵鍬,又如何能抵得過那武裝精湛的正規軍呢。
故這些年來,他便是多有派門下弟子去往朝中籠絡權貴之眾,希望得到些武備等支持。
而定於甲子年起義,更是多方渠帥共同定下的反複之機。
可後世而來的張角,對於起義後將來的前景,卻是早已通過史書了解了結果。
於是他當即對著那張牛角道:“我自修行太上忘情之後,便察覺曾經所做謀劃多有漏洞。如今既然各地渠帥彙聚於此,明日我當重提議會。”
張牛角沒有想到大賢良師會突然說出這等提議,但他身為家臣自然遵循主家命令,他當即躬身說道:“那明日正午,我將各路旗帥喚來。”
張角聞言點頭應許,心中則開始思量起明日該當如何。
這黃巾軍三十六路統帥,分別是自己三兄弟主動派發到各地的統領。
若是明日見麵,自己卻一人不識,怕是很有可能損害了自己大賢良師的威名。
於是他當即對著那張牛角道:“你二人可識的各路渠帥?”
那二人聞言也不詫異,知這乃自家主子練功失去了記憶。一旁的張燕恭敬道:“回稟天公將軍,我二人身為將軍親信長期伴隨,自然認得我軍各路渠帥。”
“好,那明日爾等便如此為我解惑幾分……”
……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的晌午時分。
隻見一大型的帳篷議事大廳內,一張巨型圓桌擺列其中。
張角獨坐對正門首位,而其身旁的桌麵卻有一小牌橫立,上刻‘天公將軍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