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曆十四年秋,漳州王府一派寂靜,人們走路躡手躡腳,說話都壓低了嗓子。王爺燕邡的寢宮裏,更是靜得連呼吸聲都幾乎聽不見。
漳州王的唯一的兒子燕翀三天前從假山上摔了下來,至今昏迷不醒,漳州王找遍了名醫大師,看的人都是搖搖頭就走了。王爺的密友道明和尚更是直言不諱地說:“算了,預備後事吧!王爺春秋鼎盛,再要一個孩子嘛,何必為個傻孩子傷心?”
“吭吭!”
燕翀突然咳嗽起來,那聲音不大,但立刻就傳出驚喜的聲音:“王爺,你看,蟲兒醒了,燒也退了,快,吃口奶!”女人欣喜的說道,手也托著那雪沃沃的奶子,將那紫葡萄塞進燕翀的嘴裏。
成蟲迷迷登登地把嘴張開點縫,女朋友晴兒不知道又弄來什麼吃的,吃就是了,不吃就得皮肉受苦。這丫頭擅長左右開弓擰人,而且單擰讓人疼得打哆嗦的地方,再困也得由她鬧騰!眼睛可不能睜開,掙開再想閉上就難了!赤日炎炎正好眠,不睡幹什麼?你問成蟲是幹什麼的?西街的混混老大,名是他自己改的,既然成不了龍,成個蟲總可以吧?雖然他還是某化工廠的技術員,但那是擺樣子的,從化工學院畢業就招進去的。昨天夜裏為自己的女朋友晴兒,和南市的老大過了幾招,把那老小子打趴了,回家就把晴兒摟進了懷裏,連放了兩炮,有點累,好像是忽悠一下就睡過去了。
什麼東東,軟軟的,塞進了嘴裏,他裹了一下,一口奶直衝嗓子,差點沒把他嗆死!噗,他急忙把嘴裏的東東吐了出去,睜開眼睛,他一下子愣住了,晴兒這丫頭還真能瘋,纖細的兩根玉指捏著她的那個雪沃沃、軟綿綿、肉呼呼、顫微微的秀乳上的小紫葡萄,又要往他嘴裏塞,氣得他邊甩頭邊喊道:“晴兒,你瘋了?”
“芳怡,我說多少遍了,他都快十一歲了,你怎麼還給他吃奶呀?慣子如殺子,都這麼大的人了,飯不正經吃,就靠那點奶活著,瘦得像個麻杆,遠處放個炮就差點沒給嚇死,說出去都丟人!”是一個醇厚的男人的聲音。
“我這奶不是棒著嗎,孩子不吃就瞎了!你還不知道咱們蟲兒從小就戀奶!這麼大了,啥時斷過奶?就連上學館,中間也偷跑回來把我的倆奶吃得溜空,一天六遍奶,少一頓他就哭起來沒完!”
不對了,這也不是晴兒的聲音啊,分明是一口南方的甜潤的糯米腔,晴兒可是標準的東北姑娘,說話直衝衝的,不撞翻幾個人不說話。成蟲睜開了眼睛,向上看了看:天啊,美女,柳眉瓊鼻,櫻嘴桃腮,梨花帶雨,雲髻高挽,珠翠滿頭的大美女!比晴兒還年輕,還漂亮!
雲髻、珠翠?怪事天天有,今天更新鮮,怎麼出來古代美女了?還他娘的敞胸露乳的,就不怕我連骨頭帶肉吃了你呀?
他伸手朝前推去,這一推,他頭轟一下就嚇得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終於醒了,他是被自己伸出的小手嚇昏的!二十八、九歲的大男人,伸出的瘦骨伶仃的雞爪子似的孩子手,能不嚇死人?
他現在看明白了,自己正躺在一張帶紗簾的大床上,那美婦人敞著懷,正摟著他這麻稈腿、小細脖,屎包肚子、大腦殼的孩子。大概是看孩子又不吃奶了,女人眼淚汪汪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紗簾外的兩個人的對話。
“恭喜王爺,世子自那日受了驚嚇,現在已經基本好了,隻是還有點虛弱罷了,待老衲再給他念念經就好了!”
說完那人嘰嘰歪歪地不知道咕嚕了半天什麼東東,成蟲隻聽見了那最後一句:“死生有命,六道輪回,勿驚勿嗔,既來則安!”
娘的,禿驢,我堂堂的二十一世紀的社會主義好青年,無端地給弄成個古代吃奶的孩子,還讓我無驚無嗔,我木偶呀?到這鬼地方就得安心聽你們擺弄,我該你們的?有這麼害人的嗎?我的電腦,我的晴兒,我的那幫兄弟,我的剛到手的雪鐵龍,我馬上就要當上的工程師,都他娘的沒影了,我冤不冤啊?都說好人燒了高香才穿越,我一個混混穿的哪道越呀?你們這不是糟踐人嗎?
肚子咕嚕咕嚕直叫,嗓子幹得發癢,渾身軟綿綿的,想動一動,卻沒半點力氣。成蟲這才想起,自己從昨天到現在還一口東西沒吃就給弄這來了,誰他娘的壞到這份兒了?槍斃人還得管頓牢飯呐,你們連飯都不管就叫我勿驚勿嗔,憑什麼呀?這還勿嗔,我虧大發了,能不惱嗎?
正在這時,摟著成蟲的那個美女又把那紫葡萄*塞進了他的嘴裏,成蟲一口就給叼住了,狠命地裹了起來,娘的,既來之,則安之,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我是混混,我怕誰?吃!
咕咚、咕咚……嗯,好香,還有點甜。吃了半天,渾身才有了那麼一點點力氣。他把手伸出來,捧住了那大號的肥嘟嘟的奶子揉捏起來——不論到什麼時候,混混的本色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