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想到了爺爺那句:“行走江湖,用美人計害人,也是一招!男女這一關,你必須得過,什麼時候合房好,那就看你的控製力了!”他想道,那天在小寡婦家自己就好險著了那女人的道兒,如果沒有泠兒送給他的汗巾讓他清醒過來了,那被剪掉男根的就不會是王濤,而是自己了!那天在姚永仁家,就讓三個女人差點沒累死,今後行走江湖,肯定要麵對無數的色誘,爺爺是讓自己練出坐懷不亂的本領!想到這,他心平氣定了,躺在那裏開始練起了自己的導氣功。
清晨,他和孫泠是被酒爺爺叫醒的,酒爺爺把他倆叫到東屋,指著放在屋地上的三個木頭箱子說:“人老了,記性越來越差了,想找件東西吧,不知道放在哪個箱子裏了,找鑰匙開吧,又不知道鑰匙放哪去了,來,你看看,給酒爺把它打開!”
成蟲一看,這三把鎖都是最難開的金陵鎖王德盛坊家的鐵鎖,為這鎖,德盛坊曾經懸賞百金找人開鎖,至今也沒人領走那獎賞,讓我們倆開,這不是比登天還難嗎?
孫泠到外屋拿來一把斧頭,對著鎖頭就要砸,被老酒爺回手一把搶過去了:“要砸我自己不會砸?這是鎖王的第一批鎖,現在拿到市麵上,哪把都值個十來兩銀子,你這是給我敗家來了!”
成蟲蹲在那裏,把鎖頭擎在手裏,反複看了半天,竟沒一絲可破解的辦法,轉頭對酒爺說:“酒爺爺,您給點提示吧!那次救泠兒,我就讓鎖頭給擋住了,差點晚了一步,學開鎖,還真有用!”
孫泠恍然大悟:“你是說爺爺在考我們?”
成蟲點了點頭:“你不說酒爺連睡覺都給我們出難題,成天讓我們提心吊膽,防不勝防嗎,這當然是考我們了!他老人家是想讓我們學開鎖的本事!”
孫泠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麼?學這本事?可挖門撬鎖是賊之所為,爺爺怎麼想起來教我們這個呀?”
老酒葫蘆捋著白胡子看著成蟲笑道:“我看了你那秀才文卷了,那東西可以弄個假的應付過去,可這挖門撬鎖,不上心,你還真就是白學!”
老酒爺的幾句話把成蟲說得忽悠一下明白了:“秀才文卷在那水袋裏呀,酒爺看見了,那就是說他把馬鞍子撈上來了,那一百八十三萬兩銀票是和文卷裝在一起的,文卷在,那一百八十三萬兩銀票也應該在呀!
他疑惑地說:“酒爺爺,那一百八十三萬兩銀票呐!”
“當然也在爺爺這裏了,我知道你肯定要它有用,就一直給你留著呐!”酒爺捋著胡子,笑成了彌勒佛。
成蟲樂得一蹦:“太好了,咱們可以拿那錢去招兵買馬,去砸他家的破鍋冷灶!”
孫泠的小嘴吃驚地張圓了,半天才說:“不能吧,那馬當時就順了大流,您能找到?”
老人說:“那裏下遊有個回水灣,一些東西有時就會窩在那裏,爺爺在那找了一天,才找到了那匹死馬,取回了東西,可沒敢告訴你們,怕你們藏不嚴,還會讓他們找去!”
孫泠還是不相信地說道:“那兩天錦衣衛的人挨家搜查,連這桃花島也沒放過,您就是拿回來了,也架不住他們搜啊,您還能留下來!”
老人伸出胡蘿卜似的手指頭點了一下孫泠的腦門:“笨丫頭,爺爺要像你那麼笨,有一百個也死翹翹了!丁口冊和文憑,還有那本什麼賬,我都給了你爹,銀票我怕你們那裏不把握就留了下來。”說完拽著孫泠的胳膊走到屋外,指著島東麵一棵老山楊樹說:“看見了嗎?那樹上有個大老鴰窩……”他的話還沒說完,成蟲已經飛了出去,直撲向了那老山楊,孫泠急忙在後麵追了下去:“相公,讓奴家上去,奴家從小上樹掏鳥窩就拿手!”
老人站在那裏依然眯著眼睛笑,半天才歎道:“這野丫頭比他還愣,得給他們找個有心計的才行!”
片刻,孫泠拿著個黃色的油布包跑了回來,後麵的成蟲邊跑邊喊:“瘋丫頭,慢點跑,別卡著!”
打開油布包,裏麵是那個水袋,再打開水袋,裏麵真的是浙江大豐錢莊的銀票,絲絹印製的,蓋著騎縫章,一點不假!
孫泠數了數,五十六張,加起來真的是是一百八十三萬兩銀子。
成蟲說:“酒爺,這麼多的大額銀票,那閹黨還不早到錢莊總櫃掛失、消了號啊?”
老人笑著說:“我早看了,這裏麵最大的才是五萬兩,這在咱們看額度是不小了,可在錢號看,根本不值得單獨登記,而且這些銀票不挨張,不是一次從錢莊裏提出來的,錢莊根本沒辦法記號,我看他們沒辦法掛失,才給這傻小子留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