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人歡馬叫(1 / 2)

啪!一個大嘴巴子煽在了何元慶的臉上,錦衣衛兼北鎮撫司指揮周永純的肥手指點在他的鼻子上罵道:“笨蛋,你連個女人都攏不住,你還能幹什麼?不是讓你在她身邊守著嗎?你怎麼把個女人還守丟了?你明知道那小子是九千歲親自抓的重案犯,怎麼還會讓他跑了呢?你不是辜負了九千歲的期望嗎?”

“那老東西不讓我住在那裏,我隻好白天去,晚上走,後來奴才說是準備迎娶她,讓她到那島上把他們騙出來,而且奴才在島子附近布置好了人馬,隻要他們一出來,我就可以把他抓捕到手。那女人去了三天,這三天,他們都是在島上又吃又喝、殺雞打魚的折騰,誰知道第四天早晨盯著的人發現不對勁兒了,島上突然一個人影也沒了!到晌午時分,竟連炊煙也斷了,我就讓人找船繞到後麵登的島,發現他們剛走!”

“你怎麼知道是剛走?”周永純問道。

“鍋裏的水還熱乎,院子裏的小雞還在揀食呐!而且頭一天我還看見孫泠從屋裏出來打水呐,是那個成蟲給她開的門。”

“你瞅準了是他們?”

“那差不了,他們穿的衣服,老遠就能認出來,錯不了!”

“臉也看清了嗎?”

“太遠,看不太清,可模模糊糊看也應該是他倆!”

“不能是別人穿他們的衣服?”藺淮順插嘴問道。

“不可能,那島十分難上,我讓人遊泳去了幾次,都被水流子給衝到下麵挺遠的地方去了,要不是水量大,人都會給淹死!就是那天我們的船登島,也幸虧船大,又是從上遊下的水,也才勉強靠到島上。他們來回走,都是經過那小橋,孫鑰和菊香上島,是老東西和成蟲給背過去的!他們要出島,也隻有小橋這一條道!”

“他們沒船啊?”

“絕對沒有,那老東西自負,一年四季都是走小橋,從來不預備船,而且就是有船,也得是大船才行,小船早讓急流衝翻了!”

“接著說!”

“我發現人沒了,就讓人追,誰知道他們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去安肅和定興的官道上沒有,兩個縣城我都撒了大網,到現在也沒看見個人影!”何元慶忙說。

“你沒派人到高陽去看看?”坐在太師椅子上的藺淮順還寄予一線希望。

“去了,那裏的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就是沒他們的影子。孩兒這才急著趕回來,告訴老祖宗!不過,那賬本已經找了回來,飛賊可能是王濤那小子吧!”何元慶說。

“不可能!那王濤半點功夫也沒有,跑的還沒鴨子拽的快,他怎麼會是飛賊呐!從他那一問三不知的樣子看,那書很可能就是成蟲放進他懷裏的!”藺懷順道。

“那怎麼還把他全家殺了?”

“咱家懷疑他看過那賬本,不殺行嗎?成蟲必須找出來,咱家懷疑這賬本是他抄下來的,他手裏肯定還有一本賬本,那賬本如果讓他送到太子那裏,小六子就有了打人的石頭,那鄭娘娘跟萬歲一鬧,輔政王繼承大統的可能就徹底完了!”藺淮順咬牙切齒地說。

“不能,我們把太子府一直盯得死死的,他們根本就進不去!再說,那個何文玉現在一隻在直沽忙著抓府衙建設呐,聽說小六子要去直沽做鎮了,他們現在也沒心再找咱們的別扭了!”何元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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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蟲閉著眼睛坐在湖水裏正在享受著這渾身舒泰的滋味,突然聽到前院裏人歡馬叫,鬧鬧嚷嚷的,他一愣,心裏一喜,呼地站了起來,人卻一下子愣在那裏了:孫泠站在岸上,癡癡地看著自己的裸體。他嚇得撲通一下跌進了水裏,嘴裏語無倫次地說:“泠兒,你來了……怎麼說……不……話呀!”雖然兩人經常赤身睡在一起,但那都是吹燈後的事,這麼相對而視,卻是沒有。

泠兒臉一紅,喜孜孜地說:“相公肩上那個紅記是天生的嗎?”

成蟲這才知道,姑娘看的是他身上的記。他輕聲:“是胎帶的,怎麼,這還有什麼說法嗎?”

“爹說你這記叫萬裏江山一肩挑,是大福大貴之痣!相公不可輕易示人,免生禍亂!”說完朝前走了兩步,拿起成蟲的衣服說:“快穿衣服吧,房山老家來人了,四百多號呐,一會兒該有人過來了!爹和菊香姐也來了,他們是聽說你把我給弄丟了,趕來找你算帳的,看見我還在,當時就哭了!快上來穿衣服吧,再磨蹭一會兒,你就沒法穿衣服了!快穿吧,我是你女人,看你的身子,還羞羞搭搭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