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菱看了看外麵青天白日的:“現在?”
“現在。”
駱菱剛想拒絕,就見燕逢一副受傷的模樣,裝的倒是挺像。
“駱大小姐是不肯給孤這個麵子嗎?”
他是太子誰敢不給麵子?
於是駱菱隻好頂著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跟燕逢一前一後出了清昭殿。
直到坐上荷花塘裏的小舟,駱菱才後知後覺,原來還真是泛舟啊。
燕逢打量著她,問道:“駱大小姐怎麼這樣看孤?”
駱菱微微偏頭:“哪樣?”
“好像很是懼怕孤似的,”燕逢歪頭,“孤看起來像是會吃人的模樣嗎?”
駱菱:……
吃不吃人她不知道,反正以她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這人心理肯定有點毛病。
“殿下說笑了,您是尊貴的太子殿下,小女自然是心生畏懼的。”
“是嗎?”
燕逢輕笑,沒有再追問於她,因為那樣就不好玩了。
泛舟足足泛了兩個時辰,再好的景色也要看吐了,燕逢終於帶她回了岸上。
隻是在駱菱轉身要回清昭殿的時候,從袖子裏拿出一根發簪插在她的發間。
“殿下?”
“戴著吧,你戴著好看。”
駱菱抿唇:“這不合規矩。”
說著就要抬手將發簪取下卻被燕逢抬手製止:“很快就合規矩了,你大可以放心,回去吧,孤便不去清昭殿了。”
說完便朝禦書房而去。
鑲紅描翠的發簪摸著既冰涼又硌手,駱菱知道,他那話的意思便是要她做他的太子正妃……隻是駱菱隻想保命,想離他遠遠的,實在不想同他扯上關係啊。
回到駱家後,駱蓉氣勢洶洶地便叫人把駱父還有羅姨娘都叫來了正廳,哭紅一雙眼道:“父親,女兒沒用,給駱家丟人了!”
駱父心裏一咯噔:“你先起來,蓉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元氏也走了進來,陪著駱菱坐在邊上,冷眼旁觀駱蓉演戲。
“父親,”駱蓉哭著說,“姐姐她……她和太子殿下當著眾人的麵攜手去泛舟,傳出去叫別人怎麼看待咱們駱家的女兒?我能理解姐姐想做太子妃的心情,可是也不能這般著急吧?”
駱父臉色大變,狠狠拍了下桌子:“駱菱,你有什麼好說的?”
“沒有,”駱菱摘下頭上的發簪摩挲著,“殿下要我陪他去泛舟,我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但與其被人誤會,更加不能得罪殿下,所以女兒隻好去了。”
“到底是他約你去的,還是你纏著殿下去的?”
聽見這話,元氏不樂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女兒什麼樣你不知道?她怎麼可能主動纏著太子?”
“是啊,”駱菱接茬,“是太子約我去的,駱蓉也聽的真切,畢竟她搶著我的位置,就坐在太子身側呢。”
“什麼?!”
駱父氣的不行,家裏一共就兩個女兒,怎的一個比一個行事大膽?
“父親,”駱菱給他看了一眼發簪,“這是殿下賞賜我的,還說叫我放心,女兒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如父親替我猜一猜吧。”
元氏當即驚喜道:“殿下……殿下真是這麼說的?”
駱菱點了點頭。
這還用猜嗎?意思不就是太子已經看上了駱菱,發簪定情,擇日迎娶嗎?
駱父心情好了不少,若是太子妃的人選沒定下來,駱菱與太子泛舟便是不知檢點,但若定下來她就是太子妃……那就是太子喜歡她的表現。
這中間可是天壤之別。
駱蓉不甘心道:“殿下的婚事是要等陛下和娘娘拍板的,姐姐還是別高興太早了。”
“嗬,”駱菱冷笑,“我高不高興沒什麼,倒是你,進宮之後不聽我的勸告,在皇後娘娘的眼皮子底下搶我的位置,又湊上去同太子搭話……駱蓉,你以為皇後娘娘什麼都不知道嗎?”
言罷,她攙著元氏出了正廳,身後傳來駱父的嗬斥聲還有駱蓉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