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丫鬟？胡言亂語說什麼呢？”
亭子四周靜了下來，皇後皺眉嗬斥。
駱蓉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娘娘，臣女便是駱家二女兒駱蓉。”
“駱家二小姐？”皇後詫異，“你怎麼丫鬟打扮？”
駱蓉膽怯地看了駱菱一眼，沒有說話。
駱菱解釋道:“早晨出門的時候，她非要跟進宮來看看，父親也……臣女也實在沒有辦法便隻好讓她做丫鬟打扮。”
“原來是這樣，”皇後不虞，“二小姐是吧，你來都來了，在這胡言亂語什麼？”
“臣女沒有胡言亂語，”駱蓉道，“娘娘，我姐姐確實已非完璧，臣女今兒冒險進宮就是害怕娘娘和殿下被她蒙騙，所以才……”
可惜皇後並不信她，早在那日宮宴她搶駱菱位置的時候皇後就對她不喜，果然是個不安分的。
“你這話倒是聞所未聞，你的嫡姐出了岔子，你非但不幫著遮掩反倒上趕著告狀，這是為何？”
駱蓉字字懇切：“這是因為臣女尊敬皇後，尊敬太子，實在不敢幫姐姐隱瞞真相，這是天大的事，臣女怎麼敢說謊呢？”
這話倒是有理，皇後也不覺得她會蠢到撒這種容易被揭穿的謊。
“你可有什麼證據？”
駱蓉低下頭，唇角微微上揚：“隻要一看姐姐的守宮砂，娘娘就全能明白了。”
守宮砂乃是女子貞潔的證明，輕易不可被人看見，若是皇後找人來驗無疑對駱菱是一種折辱，傳出去也不好聽，但若是不驗……
想著，皇後看了駱菱一眼，卻見她臉色慘白，當即大駭，語氣也冷了幾分：“駱菱，此事事關重大，本宮不得不叫女醫來查驗一二，不過你可以放心，今日之事，絕不會有人多嘴說出去半個字。”
她話音一落，圓臉嬤嬤便去請了女醫來，場麵氣氛凝滯窒息。
駱蓉就跪在下麵，等著看駱菱身敗名裂的一幕。
不消片刻，女醫匆匆趕來，在涼亭後架起屏風，駱菱伸出胳膊，女醫隻看了一眼腿就軟了，連滾帶爬出去跪道：“啟稟皇後娘娘，駱姑娘的守宮砂……守宮砂確實已經消退……”
“什麼？”
皇後起身拂袖，茶盞果盤齊齊落地。
她指著駱菱道：“駱菱，你還有什麼好說？竟然已非完璧之身還癡心妄想做太子妃？你……你簡直可惡！”
駱菱沒有說話，靜默地跪在石階下。
皇後怒不可遏，深吸一口氣道：“駱家嫡長女駱菱，品行不端，毫無羞恥，即刻起便廢去太子正妃之位，終身不可再嫁入皇室高門！”
她話剛說完，駱菱還沒來得及開心一下，就聽宮人通稟道：“太子駕到——”
燕逢穿著一件玄色的衣袍，目不斜視地路過駱蓉，施然攙扶起駱菱：“地上涼，起來說話。”
皇後皺眉看向他：“你可知此女罪大惡極，本宮真是……真是要被她氣死了！”
“母後先別氣，”燕逢笑著安撫，“駱菱，孤問你，你當真已非完璧之身？若你說是，那便交代出來那男人是誰，什麼時候發生的，現在他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