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體根本不聽我使喚。
驚慌下,夢中的黑蛇突然化作人形,出現在我的枕邊,
眼前的男人眉峰秀挺,輪廓分明,細膩的肌膚泛著病態的冷白色澤,妖冶的丹鳳眼絢麗中透著慵懶。
肩披一件金線流雲的黑色長袍,隱隱可見微敞的衣襟下精致的鎖骨和流暢的腰線。
他淺淡的薄唇微微開闔,邊緣泛白,中間一抹血色格外淒豔,猶如紅梅立雪,美得勾魂奪魄,讓人心生悸動。
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一時間看的有些癡。
男人似乎沒什麼力氣,懶懶洋洋,身體軟若無骨,一開口,嗓音沙啞疲憊:“千防萬防,你還是把他招來了。”
“我現在怕是護不住你,這兩天你呆在家裏,無論誰找你都不要出門!兩天後,有個姓陳的會來幫你……”
我原本想問他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男人說完就變回黑蛇消失了。
我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伸手一摸額頭全是冷汗。
在床沿呆坐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冷靜下來。
這條黑蛇出現在我夢裏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開口說話,這次突然化作人形提醒我,難道是預感我會遇到什麼危險?
剛才他話裏的意思,好像我招惹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莫非,和我護身符的禁製被破有關?
我越想腦子越亂,幹脆下樓去看看爺爺。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樓下傳來表哥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蛇!蛇!啊啊啊啊!蛇!”
我跑下去一看,隻見我家院子地麵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蛇,根本都下不去腳。
那些蛇花花綠綠,一層疊一層,像是盤根錯節的樹根,糾纏在一起。
還有一些爬上了晾衣杆,擰麻花一樣掛在上麵,腦袋朝著屋子的方向“嘶嘶”吐著蛇信。
難怪我表哥一個一米八高個的大小夥差點嚇尿,就算是我天生的招蛇體質,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陣仗。
一時間,頭皮發麻,雞皮疙瘩掉一地。
好在那些蛇隻在院子裏麵徘徊盤踞,沒有越過門檻,好像屋裏有什麼東西讓它們畏懼。
我定了定神,從爺爺屋裏找出了一袋雄黃粉撒了出去,這才把那些蛇驅散。
表哥嚇出一身冷汗,回家換了身衣服,來的時候心事重重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逼問了半天,才知道,村頭的李寡婦死了。
李寡婦是村裏出了名的悍婦,平時沒人敢招惹她,昨天來我家鬧事帶頭就有她一個。
她死不死原本跟我沒什麼關係,可問題就出在她是被蛇活活咬死的。
據李寡婦的兒子劉福來說,他早上發現他媽沒起來給他做早飯,以為李寡婦病了,就去敲她的門。
可是敲了半天沒反應,撞開門一看,就看到一團蛇把李寡婦裹在中間。
劉福來當時都嚇傻了,反應過來叫了鄰居一起把蛇趕走,可李寡婦早已氣絕身亡,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眼珠子都被蛇咬了下來。
幾個衝進屋救人的小夥看到李寡婦的死狀當場就吐了,可見當時的場麵多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