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陳勉麵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原本按照仙家爺爺的意思，把東西交給你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事，你還是要知道比較好，雖然挽回不了什麼，但，不說出來，我心裏不痛快。”
我點點頭等著他的下文：“好，那你說吧，我聽著。”
陳勉看我還算穩定，稍微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那就從鸞鳥純靈說起吧。”
“仙家爺爺跟我說了，那鸞鳥跟他確實是一起修煉了很長時間的同伴，因為朝夕相處的緣故，仙家爺爺對她確實頗有照顧。”
“隻是，仙家爺爺一直把她當作妹妹看待，從未動過別的心思。”
“後來她去了人界，玩心大，經常一去就是很久不回來，仙家爺爺就替她守著縹緲淵裏麵的檮杌獸。”
“一開始，她偶爾出去玩玩還會回來，但看見了人界的繁華景象之後，被迷了眼，最後幹脆就留在了人界。”
“本來看守檮杌獸是鸞鳥的職責，仙家爺爺隻是偶爾幫她看守，可鸞鳥這一離開，擅離職守，檮杌獸就不安分了，所以縹緲淵必須有個人守著。”
“仙家爺爺隻能代替鸞鳥，守著整個縹緲淵。”
“就這麼過了一段時間，仙家爺爺也習慣了一個人守著縹緲淵，可這個時候鸞鳥突然傳信過來，求著仙家爺爺救命。”
“仙家爺爺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她在人界貪圖玩樂，耽誤了修行，被人界的濁氣侵染，喪失了大部分的神力。”
“如果隻是普通的喪失神力，隻要花點時間專心修行，慢慢就能補回來，但鸞鳥的情況不太一樣。”
“她長時間的鬆懈，外加人界的濁氣太重，已經動搖了她的根基，這個時候隻能用其他人的神力注入她體內，才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之後，她如果能回到縹緲淵，潛心精修，花些時間能漸漸恢複。”
“仙家爺爺顧念往日舊情，就答應會幫她在縹緲淵尋找一個神力和她相近的人，提取一部分的神力幫她渡過此劫。”
“但仙家爺爺找了很久，都沒有合適的人選，知道，你的出現。”
陳勉說著，目光看著我。
我嗤笑一聲道：“說來說去，龍冥說的並沒錯，祁墨還是替純靈物色了犧牲品，而我就是那個運氣不好的倒黴蛋唄！”
“你能聽我好好說完嗎？”陳勉對於我打斷他的有些不滿。
“行行行，你說，你繼續！”
我閉上嘴，不再插話。
陳勉接著道：“一開始，仙家爺爺確實覺得你是合適的人選，那段時間純靈狀態很不好，催得緊，仙家爺爺為了讓她安心，把你的事告訴了她。”
“但後來，仙家爺爺動搖了，他心裏不願做出傷害你的事，所以才想讓你離開。”
“可你當時並沒能領會仙家爺爺的一番苦笑……”
“後來檮杌獸暴走，仙家爺爺費盡心思想趕你走，沒想到你又折了回來，其中的經過，不用我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是！”我點點頭道，“當時為了對付檮杌獸，我和祁墨都險些折在那，虧得龍冥及時趕到，一起出了力，才化解了危機。”
陳勉道：“沒錯，仙家爺爺也說了，當初確實多虧了龍冥，當時的龍冥並沒有現在的凶殘冷酷，仙家爺爺回想起來總覺得，龍冥最後應該是吸取了檮杌的精魄，才會被他的戾氣侵染，跟你反目成仇。”
“不過這件事，仙家爺爺怕你自責，從未跟你說起過。”
我恢複那段記憶之後，也確實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我想不明白，龍冥當初雖然跟我某些觀念不和，做事比較極端莽撞，但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殺戮之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似乎就可以解釋了。
可惜現在一切已經成了定局，我就算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龍冥當初如果真的背著我們拿吸收了檮杌的精魄，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同等的代價。
“你繼續說。”我深深吸了口氣，示意陳勉可以往下說。
陳勉看我一眼，繼續道：“那次對付檮杌獸，仙家爺爺受了重傷，是殷離把他帶去了龍池休養。”
“那段時間，仙家爺爺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你之所以找不到他，並不是因為他故意躲著你，而是他傷勢很重，很長時間都在昏迷的狀態。”
“後來他恢複了一些，有了精力，才讓殷離幫忙打聽你的下落，知道你去了人界遊曆。”
“你畢竟是龍族後裔，未來的冥主，又有一個龍冥護著你，仙家爺爺以為你去人界玩一遭，滿足一下好奇心，很快就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