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去俊秀學校接俊秀,王老師一見來接俊秀的是個女人,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她本來是準備好了一套說辭見林風和木也的,初見何言,她倒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您好,王老師,我是俊秀爸爸的朋友何言,林先生讓我來接俊秀放學。”何言衝王老師微微欠身,柔順的長發隨風飛向耳後,呈現出一張柔情似水的臉,“俊秀,今天跟阿姨一起吃晚飯哦,阿姨給你做。”
“好啊,好啊,爸爸做的難吃死了!”俊熙咧著小嘴兒。
“哦,原來是林先生的朋友,失禮了。那個,林先生怎麼沒來呢?”王老師問何言。
“哦,他有點不舒服去醫院了。”何言搪塞了一句,心說這個王老師未免也問得太仔細了些。
“那俊秀的哥哥呢?”
“啊?”何言壓根都不知道這個王老師在說什麼,因為林風並沒有告訴她木也的事。
王老師大概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冒昧,自顧自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是問得太多了。我是什麼意思呢,因為俊秀昨天晚上的作業沒有寫完,所以我想向林先生了解一下情況。”
“哦哦,沒關係,沒關係,碰上您這麼負責任的老師是俊秀的福氣,沒完成作業的情況我會向林先生轉達的。”何言又傾了傾身子,準備告辭。
王老師這才反應過來,忙撒開俊秀的手,“哦,那你們走吧,路上慢點。”說完,王老師揮了揮手。
秋風扯著梧桐葉落地,深秋了,路兩旁墊起了厚厚的落葉,何言牽著俊秀的小手,總覺得有一種當媽媽的感覺。
“俊秀,你想媽媽嗎?”
“想啊,媽媽都好久沒有跟我視頻了,過年的時候說要回來,結果也沒有回來。”
“那我們給媽媽打電話好不好。”
“好呀好呀。”俊秀高興得跳了起來。
上了何言的車,何言給蘇洛打了電話,一連響了幾聲都無人接聽,俊秀像個小大人般歎了口氣,兩人正準備放棄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喂,何言。”電話那頭傳來蘇洛嘶啞的聲音。
“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媽媽,你生病了?”俊秀忙湊到手機跟前。
“俊秀!”電話那頭難抑心中喜悅,即便是啞著嗓子,這兩個字依然字正腔圓。
“媽媽,你怎麼生病了,難受嗎?”
“媽媽已經吃過藥了,馬上就能好了,俊秀不用擔心。你最近乖不乖啊,有沒有惹爸爸生氣?”
“沒有啊,我最近都很乖,特別聽爸爸和哥哥的話。”
“哥哥,是叔叔家的哥哥嗎?”
“不是,是木也哥哥,我最親最親最親近的哥哥。”俊秀說這句話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好啊,那俊秀就和哥哥好好相處,等媽媽有時間就回去看你們好不好。”
“好,我等你哦,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吃大閘蟹,爸爸給剝蟹肉。”
“爸爸還會剝蟹肉了?”
“對啊,哥哥來了以後,爸爸學會了好多事情,打掃衛生、洗衣服、偶爾還會煮蛋,很有進步的,媽媽可以回來檢查檢查,爸爸變了呢!”
“好,等媽媽回去一定好好檢查檢查。俊秀現在多高了?”說到這兒,蘇洛幾近哽咽。愛人之間最煽情的話都抵不過母子間一句平常的問候,蘇洛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