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兒子晾在一邊,張女士並沒有過多的傷感,大概是習慣了,或者是她本就是個內心強大之人,看著遠去的出租車,張女士攏緊了貂皮大衣,鑽進了賓利車裏。她還得趕著去約會,約見方菲。
方菲一直深得張女士歡心,當年林風結婚前,張女士曾執意撮合方菲和林風在一起,為了阻止林風和蘇洛約會,甚至不惜動用武力把林風鎖在家裏。在她看來,和方氏集團結親就等於保住了林風一世的榮華富貴,即便是林風在林氏不受重視,但照樣可以繼承方式集團,躋身上流社會。她對所謂的上流社會有一種近乎瘋狂地執著,所以才會在林風的父親去世後立刻選擇改嫁,從林夫人變成了張女士,實際上應該叫柴夫人,因為她的第二任丈夫姓柴。
張女士和芳菲約在了一家咖啡廳見麵,出於禮貌,芳菲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見張女士進來,方菲立刻起身招了招手。
“這麼早就來了啊,其實晚點到沒關係的,你們年輕人事業為主,那像我這種老年人,沒什麼事做,有的是時間。”張女士才一落座,便習慣性地客套起來。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在大家族裏生活了這麼多年,張女士已經將自己見人時的開場白完全模式化了,所以不需多思,出口便能顧得十分周全。
“沒關係的,伯母,我也是才到一會兒而已,好久沒和您見麵了,所以特意早來了一會兒。”顯然,方菲的社交說辭功力不亞於張女士。
“你這孩子,就會哄我開心,你說你在我麵前這麼能說會道的,怎麼就不能收住小風的心呢!你們倆明明就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一對兒,這麼多年,怎麼就走不到一起去呢!”
“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大概是林風心裏還放不下蘇洛吧。”
“別跟我提她,提她我就來氣,扔下丈夫和孩子跑去追求什麼夢想,簡直就是不負責任,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就她那水平也想在畫壇有所作為,純粹是癡人說夢。醜小鴨要變天鵝,那隻能是童話。”說起蘇洛,張女士極盡詆毀之能事,毫不吝嗇謾罵之詞,似乎忘記了自己當年也是憑著努力攀爬到如今的位置的。
方菲到底是個有涵養的女人,也是有些看不慣張女士如此盛氣淩人的架勢,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勸道,“算了,伯母別生氣,不說她了,您今天找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嗎?”
“哦,你不問我都忘了,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說說林風被告一事,我知道這件事和你父親有關,你就沒想過幫一幫林風嗎?日後,你若與林風成了,大家畢竟還是一家人,你父親又何必如此趕盡殺絕呢!”
“伯母,可我父親那邊,我實在是說不通。”
“說不通不代表就什麼都不能做,我已經打探過了,這件事完全是方氏集團刻意挑釁,小風的影視項目是一年前就已經開始接洽的,而方氏這邊是最近突然捧紅了一個叫東南西北的槍手,並模仿小風的作品出書,伯母說句不該說的話,明眼人都能看明白,你父親的作法可算不上君子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