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妃身子一怔,虛弱地睜開含淚的眼:“你......”
“王妃莫急聽我慢慢說。”顧簫簫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我也是剛知曉世子為您所生。”
“我嫁進王府半年,見過宋勉不過匆匆三兩麵,他的那些荒唐事也都是下人講給我聽的。”
“前幾日他因為不滿月香樓給他要酒菜錢,便一把火將月香樓燒了起來,掌櫃的找他理論被他一腳踹下了樓。”
“雖是沒鬧出人命,但此行徑有違人道,王妃不忍兒子墮落,拖著病身前去教育,被他辱罵推搡,所以王妃才萬念俱灰,沒了生的希望。”
“作......作孽啊!”沈王妃渾身顫抖,淚水洶湧。
她如今也不過四十多歲,卻磋磨得如同花甲老人,聲音也是滄桑無力。
顧簫簫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沉默了片刻才接著說。
“若是宋勉並非王妃您所生,您是否還會這般傷心?”
沈王妃驀地一驚,用僅剩的力氣死死攥著顧簫簫的手:“你說什麼?”
顧簫簫朝著門外看了一眼,確認無人,才娓娓道:“如今的世子是周王妃偷梁換柱換來的,宋勉其實是周家旁係的男丁。”
“當年王妃您生世子時,宋勉也剛好出生,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二房的叔伯也剛好有一子。”
“周王妃當年本可等您臥床不起,撫養您的孩子,但是她怕真正的世子不好掌控。”
“就夥同二房調換了嫡庶子,後來她又不放心宋家血脈,所以又將周家旁係換了過來,二房的孩子被輾轉送去了鄉下。”
沒等顧簫簫說完,沈王妃就已經憤恨的將嘴唇咬出了血:“你是說被二房不待見的辰兒才是我的孩子?”
顧簫簫點頭:“宋鈺辰才是王妃的親生兒子。”
沈王妃咬牙無聲落淚,等緩過了勁才說:“那孩子我就見過兩次,還是小的時候楊秀帶他來過,當著我的麵對他又打又罵,我竟不知......”
楊秀是二房的夫人,五年前不知得了什麼病離逝了,如今的現夫人姓房,喜歡誦經很少和人親近。
“聽人說,辰兒是個好孩子。”沈王妃內心稍稍寬慰。
顧簫簫沒有接話,關於宋鈺辰,她隻能說是厚顏無恥,兩副麵孔。
半年前皇上賜婚她和平南王府世子,大婚那日,宋勉因為前夜醉酒不省人事,是宋鈺辰拿著他的喜服和她拜得堂。
禮成之後她被送進喜房,明知宋勉不會出現,她就自個拆了妝發準備入睡,結果趁著前廳熱鬧,宋鈺辰那廝翻窗進了房間。
還說她這個嫂嫂是他迎進門的,不忍她獨守空房。
當時她嚇得魂都飛了,胡亂拿著紅棗桂圓把他砸了出去。
再後來每每見她,他總是挑眉弄眼的,時不時她院子總會多出一些東西,什麼貓了鳥了的。
人前他裝得謙恭,府裏的人都說他謹小慎微膽子小,隻有顧簫簫知道,他和宋勉私下裏走得近,倆人一個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