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被整個斷掉了嗎?
寧瑪扭過頭,酒店的電梯間和大廳外明亮的落地窗間隔一條走廊的距離,窗外依舊落著大雨,如果不是身處此地很難想象有什麼樣的雨能連續下十二個小時之久,而且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降雨。
“那你們推測大概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寧瑪望著紛紛無歇的大雨問道。
女性大堂經理同樣微胖,可能是長年累月做接待工作,哪怕有一絲不耐煩也被習慣成自然的微笑代替,“不好意思,寧瑪先生,我們隨時和縣裏相關部門聯係,一旦道路暢通行路安全,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到每一位賓客。”
就在這時,正對大廳盡頭的前台傳來一陣喧嘩,大堂經理又一次“不好意思”轉身小跑過去。
“請幫我把行李放回房間,”寧瑪扭頭對一直站在身後的侍應生說道,“謝謝!”
“好的,先生,”洛康微笑點頭,推著行李車按下向上的按鍵,電梯關閉的一刻——尼瑪回頭的一瞬,電梯內侍應生的視線沒有落在樓層顯示屏上,反而是客人的行李箱上?
寧瑪插在褲兜裏的手一直沒抽出來,掌心裏的“心珠”透著一股微涼,媲美極品璞玉的溫潤又帶著金屬特有的質感——可能是隻有經曆過上百年時間沉澱才能孕育出的細膩……
喧鬧聲更大了一些,寧瑪循聲也走上前去。
隔得稍遠聽到一個女人高音,“我看你們是想多留我們住酒店吧?什麼五星級,還不是想多掙幾天房錢?”
另一個男聲在人群裏也高聲道,“我不管!哪怕今天就是下刀子我們也要走!”
“就是!”女聲振振有詞,“來旅個遊大門都沒看見就說封路,逗我們耍呢!”
“快退房!”男聲更不耐煩,轉而煽動眾人,“鬼的封路,這家酒店明顯居心不良。”
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職業素養良好的大堂經理也難免臉色有些變形,盡力勸阻那對挑事的男女,讓前台撥打縣上的防災辦電話。
寧瑪隔著稍遠看著,說是“人群”並不確切,除了那對急於離開的情侶,還有一個媽媽帶著個七八歲左右大的男孩,一對中年夫妻,一個單獨的背包客,兩個穿著西裝看著像商人模樣的中年男人。
不得不說,這對情侶一唱一和的鼓動讓這群素不相識的人議論紛紛,不過在聽到電話那頭工作人員的“官方通知”後,中年夫妻和母子倆人先離開上樓,其它人還是有些猶豫。
那一男一女貌似有些惱怒電話裏的官腔,強勢的還是要退房,最後直接把房卡拍在台子上推門而出!
酒店外的雨依舊“嘩啦啦”下著不停,不遠處是酒店的地麵停車場,有一輛大型皮卡停在出口不遠,寬大的車型比之普通轎車像是玩具一般。
寧瑪透過落地玻璃窗望著那一對男女在大雨中上了皮卡,看上去還是有所依仗,4*4驅動、全地形輪胎、加高底盤可應對許多極端地形。
車門印有虎頭的皮卡從酒店外通過,坐在主駕的男人不忘搖下車窗按響喇叭,在眾人注目禮中揚長而去!
酒店裏的人全都隻是靜靜看著,反而隨著皮卡消失在視線外一直圍在前台的客人陸續散去,有些走向電梯間,剩下的往另一邊的二樓樓梯處走去。
寧瑪哪撥都沒跟著,趁著眾人離開之際抽身往大廳後邊走去,從一扇不起眼的小門推開後直通內庭,記憶沒錯的話要不了多遠即是昨晚墜樓的現場。
沒有人跟過來,包括酒店的大堂經理,這會兒焦頭爛額處理完騷動後或許找了個地方休息,而身邊茶色的落地玻璃如果不是留意很難發現另一側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