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慧發揮了她當過婦女主任的特長,當起了和事佬。她一邊吃,一邊喝,一邊安撫黃仕榮:“你也不要生氣了,你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性格脾氣都了解。所以,應該相互忍讓,相互包容,不能動不動就瞪眼,就打就罵。我想過了,你隻要不生氣,不和大春他娘計較,我和大春就陪著你去山神廟,也去跪在山神麵前。”
黃仕榮一聽,自然高興,心裏的怒氣自然就消失了。
周美慧又對春香他娘說:“你也真是的,哪裏來的那麼大的火氣,還學會還擊、學會用排骨打人了。”
“排骨是他打我的,我撿起來扔過去就不行了?”大春他娘不服氣地說。
“要是一把刀,你也撿起來扔過去嗎?”周美慧問。
大春他娘怔住了,一會兒才說:“要是一把刀的話,我已經沒命了,也就不能再撿起來扔回去了!”
周美慧顯然是向著黃仕榮的,但是卻被大春他娘給堵的說不出話來了。於是,就端起酒杯,問:“你喝點不?”
想不到大春他娘一把奪過周美慧的酒杯,一仰脖子就喝了個底朝天,並且說道:“是你讓我喝的!”
這可真是大出周美慧的預料,想不到大春他娘真的把酒杯奪過去喝了,於是就訕訕地說:“你喝了,好,好,我正好不想喝了。大春,再給你娘滿上一杯。”
黃大春說:“酒瓶裏沒有了,我還不夠喝那。要不拿出那一瓶來打開?”說著就起身去拿。
立即被周美慧阻止住了:“快點喝完吃鍋餅吧!”說完,自己先掰了一塊吃了起來。
大家吃飽喝足,等著去山神廟,可是,黃仕榮非要九點半出門,他說那時候要去山神廟的人就沒有了,他不願意碰到別人。周美慧見黃大春已經在犯困,坐在一旁不停地打盹,就說道:“怎麼去山神廟還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的呢?這樣做,山神會不高興的。”
黃仕榮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了,說:“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吧。”
大春攙扶著黃仕榮,大春他娘鎖了大門,一家四口就呼呼啦啦地往山神廟走去。出了村,黃仕榮還是慢吞吞的走路,大春就不耐煩了:“快點去,快點回,我都塊困死了!”說著,就蹲在了黃仕榮的麵前,說:“我背著你走吧!”
這樣,速度就加快了。老遠就看到廟裏麵還有蠟燭的光亮,黃仕榮從大春的背上下來,往裏麵看了一眼後說:“把裏麵的東西全撤掉,換上咱們帶來的。”
於是,周美慧和大春他娘先是把蠟燭換了,又把供桌上的所有東西收拾幹淨,換上了他們帶來的三個小菜,還又放上了三樣水果,一個蘋果,一根香蕉,一個桔子。都弄好了,黃仕榮讓大春過去滿上酒,連倒了三杯後,黃仕榮說:“開始吧。”
在路上的時候,黃仕榮教給黃大春該如何地向山神祈求,現在讓大春跪在他的右邊,大春他娘跪在左邊,周美慧緊挨著大春他娘黃仕榮說:“我說開始,大家就磕頭,連著磕上九個,就跪著不要動了。我喊數:開始!一、二、三……。”
隊形很整齊劃一,黃仕榮自我感覺山神一定喜歡。然後就跪著開始和山神說話。他當然是希望山神格外開恩,把懲罰早日撤去。對於黃大春來說,屬於是無心無肺有奶便是娘的人,剛跪了不一會兒,爸爸教給他的詞一句還沒有說,他就開始打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