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蘇譏誚的扯了扯唇瓣,這時趙應恒過來了。
宋婉夕看到他,臉色一白。
但出乎意料,趙應恒隻冷睨了她一眼,就跟在岑蘇身後離開了。
回到家。
岑蘇吃了藥,坐在落地窗前,沉默的看著窗外。
突然,手機響了。
她拿起手機一看,來電提示“師兄。”
岑蘇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掛斷了電話。
對方卻沒有死心,再打了一遍。
岑蘇皺了皺眉,沒有理會。
沒離婚之前,沈簫白從來不曾主動打一個電話給她。
現在這又是想做什麼?
岑蘇幹脆按了下關機鍵,直接關機。
沈簫白打了十幾遍,電話裏一直是“滴”的聲音,無人接聽。
他將電話往茶幾上一丟,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起岑蘇離開時冷漠的臉,有些煩躁。
他開車去曾經他和岑蘇的住的別墅找她。
下車後,他的目光落在別墅上。
這是他和岑蘇的婚房,明明還是熟悉的外觀,可他卻感覺哪裏不一樣了。
他頓了頓,上前按門鈴。
幾聲響過之後,開門的竟是一個陌生的中年貴婦。
“你找誰?”那婦人打量著他。
“我的妻……”沈簫白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他張了張嘴,聽到自己說:“我的師妹。”
“這個房子早半個月前就賣了。”那婦人回話之後,將門關上。
沈簫白看著緊閉的門,內心煩躁越來越濃烈,他靠在門上,點了根煙。
他額角的青筋直跳,也說不清是憤怒還是什麼。
他在這一天,情緒有些失控了。
在過去,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出現過。
隔了兩天,岑蘇去琴行取琴。
沈簫白忽然出現,朝她走來。
即便她努力勸說自己,已經和他離婚了。
可每次見到這個男人,她的心尖依舊忍不住發顫。
他到了跟前,岑蘇才發現已經看了他很久了,匆忙將目光移開。
沈簫白一開口就問她:“岑蘇,我打電話給你,為什麼不接?”
岑蘇抬頭看過去,男人的瞳孔像看不透的深潭,她緩緩開口。
“我們現在什麼關係也沒有,我為什麼要接你的電話?”
沈簫白垂著眸子,薄唇微啟:“岑蘇,婉夕摔壞你小提琴的事情,我給你道歉,修理費我來賠給你。”
岑蘇心中一陣酸澀,原來他等在這裏,是為了那個女人。
她的嘴唇微扯:“你不是認為,小提琴是我自己摔的麼?”
沈簫白沉默了一瞬,道:“是我誤會了你。但婉婉她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有些任性而已,岑蘇,你就不要怪罪她了。”
提到宋婉夕時,他的語氣總是格外的溫柔寵溺。
岑蘇的心就像傷口潰爛般的疼痛。
他跟她夫妻兩年,他從來沒有這樣維護過自己。
明知道是宋婉夕的錯,他還願意為她兜著。
岑蘇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修理費一共五萬八,你直接轉到我的賬號上。”
沈簫白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可以的。”
看到他痛快的答應,岑蘇眼底泛起了水霧。
她轉過頭不再看他,嘴裏苦澀蔓延:“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沈簫白愣了一下,眼底的茫然之色一閃而逝,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他的聲音清清淺淺的落到她的耳中。
“婚期還未定下來。”
岑蘇自嘲的笑了一下,她問這個幹什麼,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走出去,外麵已經下起了陣雨。
沈簫白跟著從裏麵出來,撐開傘說:“我送你回去。”
岑蘇還沒說話,另一個聲音傳來:“老師,我來接你回去。”
正是等候許久的趙應恒。
沈簫白看向他,趙應恒唇角勾起一個不帶笑意的微笑。
兩個男人對視,眸光裏冰冷肆意。
周遭的溫度驟降。
岑蘇看了一下頭頂上的兩把傘,垂下長睫,又抬起來看著趙應恒,沒有再給沈簫白一個眼神。
她說:“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