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之,清初的哲學大家,把我國樸素唯物主義辯證法的理論形態發展到了頂峰。在哲學本體論中,他提出“太虛即氣,太虛一實”的觀點,認為“氣”的聚散形成宇宙萬物,同時還認為“氣”是真實存在的,是永恒不滅的,否定了佛道的“於無生有”的“空”、“無”論。在辯證發展觀中,王夫之提出“太虛本動”、“變化日新”的觀點,認為運動是客觀物質世界所固有的本質屬性,而運動是絕對的,靜止是相對的,事物的變化是由於事物內部的矛盾性。在知行觀上,他駁斥了前人的“知先行後”的觀點,提出“由知而知所行,由行而行則知之”。
清初除了黃、顏、王三大思想家外,還有顏李學派。這是清初一個提倡實學的學派,由顏元創立,他的弟子李塨將其發揚光大,故稱顏李學派。此外思想家還有陳確、顧祖禹等。
乾嘉思想清初思想呈多元化的發展態勢,然而隨著清朝統治的日益鞏固,考據學開始在學術界中占據統治地位,分為吳、皖兩大派,並在乾嘉時期達到極盛。其中惠棟、戴震、錢大昕、王念孫、王孫之為這一時期思想界的著名人物。吳派創自惠周惕,成於惠棟;皖派創自江永,成於戴震。乾嘉漢學家繼承古代經學考據訓詁的方法,加以條理發展,治學以經學為主,以漢儒經注為宗,學風平實嚴謹,不尚空談。他們在經學、史學、文字訓詁、金石、地理、天文、曆法等各個方麵都取得了輝煌的成就。而兩派中又以皖派的成就為大。
戴震,清朝著名的考據學家、思想家。在哲學上,他認為物質的氣是宇宙本原。理是事物的規律,不能脫離具體事物而存在,而且“理化氣中”。在認識論方麵,他認為人通過五官接觸外部事物,就能發現外物的規律。在學術風格上,戴震既注重漢學師承又銳意創新,以“精專”為最高的學術追求。他認為:“貴精專不貴博,與其知十而皆非真,不若知一而為真。”他和他門下的弟子以求實的精神和嚴謹的態度進行考據,對中國古典文獻的整理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清朝後期思想自鴉片戰爭以來,隨著列強入侵的加深,中華民族危機的加劇,湧現出一批向西方尋找救國救民真理的先驅,開辟了我國近代思潮的新階段。
魏源所作的《海國圖誌》是我國近代第一部論述世界各國曆史地理的著作,傳入日本後,被稱為“枕中鴻寶”,對日本的明治維新運動影響很大。他提出的“師夷長技以製夷”是中國近代最早出現的向西方學習的呼聲。雖然他認為西方的“長技”隻限於“戰艦”、“火器”“養兵練兵之法”三種,但在當時清統治階級認為西洋先進的技術乃“奇技淫巧”的時局下,魏源的這種向西方學習的呼聲無疑是具有進步意義的。
從19世紀70年代到90年代,是早期維新思想的發生發展時期,這一時期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馮桂芬、鄭觀應。馮桂芬在《校邠廬抗議》一書中詳細闡明了自己的思想觀點。在這本書中,他提出“以中國之倫常名教為本,輔以諸國富強之術”的觀點,同時他認為在向西方學習的時候,必須學習“彼何以小而為強,我何以大而為弱,比求所以如之”。暗示在向西方學習時需要改革我國的某些製度,較之魏源的“師夷長技”有了很大的進步。
鄭觀應也主張學習“西學”,但他對洋務派之著眼於“堅船利炮”持批判態度。他說:“泰西之強,強於學,而非強於人也。然則欲與之爭強,非徒在槍炮戰艦也。”在其名著《盛世危言》中,他全麵解釋了自己的“西學”主張,即:“富強之本不盡在船堅炮利,而在議院上下同心,教養得法。興學校、廣書院、重技藝、考別課,使人盡其才;講農學、利水道、化瘠土為良田,使地盡其利;造鐵路、設電線、薄稅收、保商務,使貨暢其流。”他主張“先立議院,達民情,而後能張國威,禦外侮”。他的這些思想對孫中山有很大的啟發。
甲午海戰後,早期維新學派的改良要求發展成為變法維新思潮,學習西方,變法圖強運動隨之高漲。康有為、梁啟超、譚嗣同、嚴複都是這一時期的傑出代表。他們都繼承了早期維新思想家的觀點,提出了完整的變法綱領和變法措施。康有為的《新學偽經考》和《孔子改製考》、譚嗣同的《仁學》、嚴複翻譯的《天演論》都是維新思潮的代表作。在這些作品中,他們要求實現“君民共主”的政治製度,提出“工商立國”的經濟思想,批判舊學,提倡建立以“新學”為基本內容的道德倫理觀念。而且為了變法的需要,他們積極提倡新學,宣傳近代西方的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學說,如生物進化論、天賦人權等思想,促進了民主思想的傳播與人民的覺醒。
戊戌變法失敗後,維新思潮迅速衰落,取而代之的是民主革命思想。章太炎、鄒容、陳天華則是這一時期三位著名的民主革命家。他們都以飽滿的激情宣傳反清革命,產生了巨大的社會影響。19世紀末20世紀初,孫中山的民主革命思想逐漸成熟,並第一次全麵提出了民主革命的綱領和理論,即“民族”、“民權”、“民生”三大主義,最終成為推翻清王朝武裝鬥爭的思想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