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皇後的性情不同,自然我和你說笑就少些!”太後說著就扶起給自己行禮的阿玲:“阿玲,祖母問問你,你這些日子都讀了什麼書?”
“娘說讓我讀一些想讀的書,但我不愛讀詩經!”阿玲認真回答,太後不由微笑:“還不愛讀詩經,那你可是愛讀唐詩?”
“不光唐詩,這孩子還愛讀詞,說是以後要做個詩詞都通的!”秦氏隻覺得女兒就該讀些女孝經這樣的書,詩的話也隻要讀詩經就好,詩經風雅頌,隻要讀雅頌就可以了,誰知道女兒現在在太後縱容下,都要讀唐詩宋詞!
“我們阿玲給祖母背一首!”太後已經握住阿玲的手笑著說,阿玲頭偏了偏:“曾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太後聽著阿玲在那背,麵上現出微笑,秦氏已經對小荷笑著道:“這個孩子,就是喜歡讀這些。”
“愛讀這些也沒什麼不好,阿玲是天家女兒,驕縱了些,別人難道還能說什麼?”阿玲已經背完詞,聽到小荷這句話就笑著說:“嬸嬸,阿玲才不驕縱呢!”
小荷喜愛地把阿玲的手給拉過來,握在自己手心裏麵:“對,阿玲才不驕縱呢,嬸嬸隻是說,讓你娘管你不要管的太緊。”
天家女兒,從小生長在富貴叢中,嫁到任何人家都是下嫁,秦氏是明白這些道理的,可是在明白這些道理,放不開就是放不開。
“我們阿玲說的對,明兒就該去給你祖父上香了,我們阿玲也在祖父靈前背一首,如何?”太後笑著詢問阿玲,阿玲已經點頭:“那我今兒回去,就認真地找一首,背給祖父聽!”
好好,太後說著就把阿玲抱在懷中,能有孫女承歡膝下,麵前也少不了人奉承,太後覺得現在這日子就很不錯了。
宮女走進,恭敬地道:“陛下來了!”
“我瞧皇上必定是來找你的!”太後笑著對小荷說,小荷也明白孟瀾是來找自己的,但故意對太後道:“難道陛下就不能來問候太後?”
“皇上剛剛登基,許多事情都還在忙碌,若是天天來問候我,孝心是不錯了,但是這朝政,難道就要丟下了?”太後說話時候,秦氏已經回避到側殿,她是寡嫂,雖然可以和孟瀾見麵,但秦氏往往都回避,太後也見慣了並沒有說什麼。
說笑時候,孟瀾已經走進殿內,先給太後行禮,還沒說話,小荷就笑著對孟瀾道:“老娘娘方才覺得你來,定是來尋我的,我還問老娘娘,難道就不許你對老娘娘多盡點孝心?老娘娘說朝政繁忙。”小荷的話讓孟瀾笑了,他已經對太後笑著說:“既是來給太後請安的,也是來尋媳婦的,這叫一舉兩得!”
這話說的太後又笑出聲:“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會說話,罷了罷了,把你媳婦帶走吧。”孟瀾再次對太後行禮,小荷站起身:“原來老娘娘是要趕我走呢!”
“我倒想不讓你走呢,隻是皇上心中,必定會想,怎麼老娘娘還不讓皇後離開。”太後的話讓眾人都笑了,笑聲中小荷夫妻對太後行禮,這才離去。等孟瀾夫妻離開,秦氏才從側殿走出,對太後笑著道:“陛下和娘娘現在如此恩愛,又對老娘娘您這麼孝敬,先帝泉下有知,也十分欣慰!”
太後收起麵上笑容:“有些事兒你還不知道,我已經聽說了,安王夫婦,十多天前就從封地上京,算著日子,還有十來天就到了!”
安王夫婦上京?秦氏的眉皺了皺:“沒有奉詔,為何突然上京?”
太後看著遠方:“沒有奉詔,要來也是有理由來的,況且他是陛下的本生父,總是要來這一遭的!”隻有來過這一遭,才能把名分真正定下來,而真正安心,隻是不知道這一遭,要如何來,太後輕歎一聲,這件事,太後卻不能出麵說話,那是朝臣和天子之間的博弈,自己還是在這後宮之中,逗逗孫女。
太後低頭看著阿玲,麵上笑容重新變得和藹,她把阿玲抱起來,十分親昵地說:“不管怎樣,阿玲和你,是不會受影響的!”
安王夫婦上京,爭的是太上皇和太後的名分,這事兒不管結局如何,都妨礙不了秦氏和阿玲母女的待遇,秦氏握住太後的手:“老娘娘,若……”
“你也不用說這些,我都經曆了這麼多年風雨,什麼沒見過,早就看開了。”太後淡淡地說著,這會兒著什麼急,等人上京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