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妻子,若是這個時候我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記住,後宮不可幹政這句話,這也不是做人兒媳婦的道理。”
“是啊,這件事,雖是國事也是家事。”孟瀾沉吟著,看向小荷麵上全是笑容,既是家事,小荷這個做兒媳婦的,當然也就能和孟瀾商量了。
“你也曉得既是國事也是家事。國事呢,就按國事的方法處理,家事呢,就等王爺進京來再說。”小荷的話讓孟瀾笑了:“是啊,國事家事,我有什麼不能查處的?”
說著孟瀾就喊磨墨,小荷已經拿起墨給孟瀾磨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給大哥磨墨了,今兒就試試!”
內侍已經走進,見小荷在為孟瀾磨墨,急忙攤開紙,等小荷磨的墨濃,孟瀾已經提起筆,在紙上飛快地寫起來:安王身為宗室親王,不肯聽旨,還縱容下屬要捉打天使,其心不可免,著馳驛來京!孟瀾交給一邊等候著的內侍,命他們送去外麵,這次就不是說什麼口諭,而是直接明發詔書。
內侍接過草詔,行禮後退下。小荷才握住孟瀾的手:“這幾天你又沒有好好地吃飯,今兒啊,我就瞧著你吃飯。”說著小荷就命人傳膳,孟瀾急忙阻止:“我還不餓!”
“可我餓了。”小荷如此理直氣壯,孟瀾也就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吃。”
說話時候,膳食已經傳上來,小荷給孟瀾打一碗湯:“今兒啊,我就好好地服侍你。”
“這不是有許多服侍的人?”孟瀾指著屋裏站著的人,小荷勾唇微笑:“這不一樣,我今兒呢,是妻子服侍丈夫,不過……”
“不過呢,也隻有這麼幾回了,以後啊,若不是我格外鬱悶,你也不會服侍我,是不是?”孟瀾接著小荷的話說下去,小荷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她笑的眉眼彎彎,孟瀾也在心裏笑了,有什麼好擔心的,國事家事,既能混在一起,也能分開。
小內侍把小荷傳膳的消息送回到昭陽宮,王大嫂聽完這個消息才長舒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我就說您不要操心,我們娘娘的脾氣我最清楚,陛下的脾氣我也很清楚。”陳嬤嬤歡歡喜喜地說著,王大嫂也點頭:“您說的是,哎呀,這麼些年要不是您,我家女兒哪能過的這麼自在?”陳嬤嬤想起當年的事情,也笑的眼睛都彎了,這個稱讚,陳嬤嬤當得起。
王大嫂放心出宮去了,詔書已經送到了臣子們麵前,宰相看著天子傳來的旨意,對群臣點了點頭:“既然陛下是這個意思,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草詔,然後著人立即前去宣召。”
這就和孟瀾命人去傳口諭不一樣了,如果安王連這道旨意都不放在眼裏,那情形,就真的很危險了,群臣們互看一眼,眼中都有一樣的思緒,就不曉得這道詔書到了安王麵前,安王會怎麼處置?
這道詔書在第三天就送到了安王手上,這時候按照安王的行進速度,還有走六天才能到京城。安王等到來使宣讀完詔書,臉色已經變黑了:“陛下什麼意思?”
“您是宗室王爺,陛下上次派來的是內侍,要說起來,宗室親王對內侍,也算是主人,因此您責打,陛下也隻能忍了,可是還有一說,這內侍奉陛下詔命而來,又不能隻算奴婢,陛下所以才請王爺馳驛進京,聽候處置!”前來宣召的是官員,自然就和內侍不同,安王麵對官員,還真不能說打就打,他的臉色變得更糟糕了:“請?他是命我馳驛進京吧?我是做爹的人,他一個兒子,數次讓我低調進京,這算是什麼道理?”
官員是曉得安王的意思的,但現在看來,安王這位本生父,在孟瀾心中的地位並沒有那麼高,當然官員沒有說出口,隻是對安王道:“下官奉旨宣召,若王爺不肯,那下官也隻有這樣回京複命!”
“你回京吧,我倒要慢慢走。”安王氣呼呼地說了一句,就高聲叫來人:“來人,告訴他們,以後每走二十裏就打一次尖兒,每走五十裏就給我歇下過夜!”
這地方離京城還有六百來裏,按照一般的行進速度,六天能到京城,馳驛到京的話,三天就能到了。而安王這架勢,是要把這六百裏地,足足走出十二天來!官員看著安王這個架勢,自然不會再勸,告退離去。
等官員走了,王妃才從屋裏出來,勸著一臉氣呼呼地安王:“王爺,陛下這詔書?”
“他是翅膀硬了,忘了從哪裏出身的了?我偏要慢慢走,看他到時候要不要把我下獄!”安王跺腳高聲說著,王妃心中先是一喜,接著就盤算著,不管怎麼著,就是要讓孟瀾對安王毫無辦法,那時候才好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