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沒有回應,良久,他才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自言自語道:“要是給我錢也能這麼開心的話……就好了。”
陸淮喜悅的聲音頓時低了下去。
這一年來,黎墨宛若行屍走肉一般,將黎家越做越大,他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作為黎墨最貼心的下屬,他當然希望黎墨能快點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否則單單隻是看著黎墨這樣的狀態,他都能感到心驚肉跳。
但算上他先前和喬時微的那些接觸,如果黎墨就這樣忘了喬時微,重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的話,他的感情上也有些受不了。
良久,陸淮歎了口氣,以後的日子,以後再看吧!
晚上,陸淮如約離開。
今年過年,他把狐時帶回了家,黎墨在工作的時候,也偶爾打聽過一兩句,明年的三月,陸淮就要跟狐時結婚了。
黎墨閑暇之餘,也問過沐白什麼時候有結婚的打算,電話那頭,沐白和古蓮正麵對麵工作交接,她帶點調笑的語氣仿佛就在昨天。
她說:“黎爺,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還能找到男朋友嗎?”
嗓音用的是男中音,女孩子最喜歡的那一款。
黎墨有點無奈地撐著額角,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隻道:“憑自己高興就行了。”
古蓮突然插了一嘴,“確實有理。以前我也常被催婚,後來,我想開了,覺得一個人過也挺好。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挺舒心,每天都能跟沐白姐姐待在一起,有著工作上的難題,都能夠共同解決。要是薇姐……”
這兩個字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電話兩端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後來這個電話是怎麼匆匆結尾的,黎墨記不得了。
除夕夜,黎家請來了大大小小的分支過來慶賀,本家隻有黎老太太和黎墨,單獨在這麼大一個宅子裏過年,實在是太空蕩了。
黎墨的表姐黎曼看起來簡直高興得不得了,她巴不得自己的表弟就這樣寡下去,畢竟如果表弟沒有表弟媳的話,那她就能在除夕夜時在本家吃喝玩樂。
客廳裏熱熱鬧鬧的,黎老太太為了讓家裏顯得不太冷清,還請了專門的樂隊在旁邊奏樂。
有人喝到高興了,就挽著異性舞池裏跳舞,一時間觥籌交錯,所有人都在這場宴會中推杯換盞,仿佛心裏藏的那些勾當都不曾存在。
唯獨黎墨一個人坐在遠遠的地方,手中端著一杯香檳酒,也不喝,隻是偶爾清冷的抿一口。
話題不知怎麼的,就轉到他這裏來了。
黎墨的二叔像是喝大了,大著舌頭在舞池的中央,指著黎墨說,“那小子怎麼做那麼遠,也不跟大家夥一起快活快活。”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黎墨身上,正在跳舞的人也停下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黎墨。
黎墨被這種眼神看得很不舒服,手指微微用力,捏住了高腳杯的細端,他站起身,將酒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喝多了就下去休,免得說錯話。”黎墨眸色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