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銀子?”胡燦交代完管家,又問送貨人。
送貨的負責人傻眼了,出發時隻詳細清點了貨物,作坊管事強調再強調的也隻是務必要將貨物安全送達,沒提及貨款啊…
但是管事沒提,不代表沒有啊,管事沒提,肯定認為送貨拿貨款是理所當然的…不能當傻冒…
於是乎,胡燦便接到了一張送貨清單,“貨都在這上麵呢。”
送貨負責人不知道價錢是怎麼談的啊,雖然知道掖縣的出廠價,可是掖縣到京那麼的遠,該加多路費,負責人也不清楚,但是,卻拿定了主意,若給的貨款低於出廠價,那是萬萬不行的…
胡炎湊過腦袋一看,上麵列的是上衣多少件,褲子多少條,大衣多少件,全是冬裝,那啥,如今已開春了呢…
再一看,沒列單價,也沒列總價,便嘀咕了,“是讓咱們看著給吧?”
胡燦一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說得很有道理,那這錢可得好好商議一下了,於是便吩咐管家先卸貨,好生招待送貨一行人。
然後,胡燦也不去看望胡秀兒了,轉身回後院找昌平去了。
胡炎跟在後麵跑,“大哥,不好吧?該瞞著娘吧?”
“咱們得好好勸勸娘,別生氣,別發火,”胡燦歎著氣,“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咱們府上的東西,原本也該有石宜和一份的,就當分家了吧。”
胡炎一聽,也對,“給他多分些吧,為了姐姐,隻有繼續委屈他了。”
雖然胡炎看石頭很順眼,可是,和胡秀兒才有真感情,因身份有疑之事,胡秀兒的婚姻大事差點就黃了,如今雖然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可是,胡秀兒在婆家卻也處處陪著小心,如何終於有了身孕,胡炎是打心眼裏開心,姐姐就要將婆家的地皮子給踩熱了…
認定了胡秀兒,旁人自然是不能認的了,可是呢,胡炎卻莫名的相信,石頭就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對石頭是充滿了歉意,如今能拿錢來彌補,一下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咱們一起好好勸勸娘。”
於是,昌平便又被氣了個半死,這是表現兄友弟恭的時候嘛?這可是你們捍衛母親名譽的時刻呢!“逆子!”
“娘,家和萬事興,”胡燦說了,“這不是我們信不信你的問題,爹認定了石宜和就是他的兒子,有什麼辦法?該他的,咱們別少他一分,爹見了,心裏多少會舒坦些,我和弟弟雖然沒啥大本事,可也不是隻有靠爹和娘才能過活的窩囊廢,日後功名也好,錢財也好,我們自會掙來的…”
“娘,”胡炎則在一旁嘀咕著,“大娘到底生的是姐姐還是石宜和,咱們就不去爭論了,如今首要的是讓爹心裏暢快。”
“你們隻管你爹心裏暢快,你娘呢?”昌平抓狂了,“我是你們後娘啊?!”
“娘,爹心情舒暢了,你自然也就開懷了嘛。”胡炎癟嘴。
“是啊,娘,你將府裏的賬冊收攏一下,將總帳算出來,分做三份,拿出一份來給石宜和,別給打眼的東西,就給些田莊和鋪子,他的身份如今護不住眼熱的生意,”胡燦道,“咱們實打實的為他著想,將該分給他的東西列好,交給爹過目,你說,爹看了能不說你一聲好嘛?”
“你爹會認為我做賊心虛!”昌平氣得滿臉通紅。
胡燦道,“但我和弟弟可以告訴爹,這是我們的想法,娘是為了讓爹,讓我們高興才妥協的,娘是為了這個家才這麼做的,爹想明白了,會高興的,他肯定希望我和大哥與石宜和能好好相處的,事已至此,他難道還真能為了當年的事將這個家給鬧散了?娘,大娘才跟了爹幾年,你跟了爹多少年?情分是處出來的,當時爹有多生氣,可為了姐姐出嫁,他不也咬定了姐姐就是大娘的親閨女嘛,石宜和突然冒出來,爹心情肯定很複雜,可要說感情,又能有多少?如今咱們都接納石宜和了,慢慢的,他的氣也就消了…”
胡家兄弟在府裏做著昌平的思想工作,不知道胡俊的鼻子已經給氣歪了。
遊老三將石頭給胡俊的信函轉交了,在信中,石頭很官方的就胡俊對掖縣經濟發展的支持進行了感謝,然後便開始給胡俊報賬了,算出來的賬顯示胡俊給的貨款還剩了55文錢,於是乎末了,石頭表示這55文錢就托遊老三轉交了…
胡俊嘴角直抽抽,遊老三還特得瑟的從懷裏掏出了五十五文錢,一文錢一文錢的當著胡俊的麵給數清楚了,然後要胡俊寫個收條,以茲證明自己辦事那是很靠譜的…
而城門檢查那麼多製服的消息也傳到了兵部,當時城門官檢查時,正巧有城外兵營來兵部公幹的人員,加之遊老三又巴巴的跑了來,胡俊的臉又黑得嚇人,於是乎,八卦消息便在兵部流傳開了…
然後,京城各衙門便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