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到達內皇城。
進入皇城,淩昊天帶著淩風,快步走上金盞橋,朝著裏麵的崇德殿而去。
一路上,自然免不了碰到不少的同僚。
隻不過這些同僚的態度涇渭分明,主和派看到父子二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主戰派卻是一臉擔憂,有幾個與淩昊天要好的主戰派,也紛紛上前,表明擔憂之態。
淩昊天帶領三軍主戰,可以說是這些主戰派的核心骨,一旦淩家真的因此出事兒,那主戰派的勢力,必然會遭到主和派的清掃!
進入太和廣場,眼看要到達崇德殿之際,淩昊天與淩風遇見了曹國公秦雲。
秦雲的臉上帶著假惺惺的關切,上前語氣陰陽怪氣道:“淩王爺,下官也是剛剛得知此事,聽聞昨夜聖上震怒,崇德殿整夜燈火通明,恐怕這一次……”
“恐怕這一次能遂了你的意,把我們淩家拉下馬,然後讓你投降,給匈奴當兒子,你老婆女兒給匈奴當坐騎是吧?”
淩風翻了個白眼,看著秦雲開口揶揄道。
早就了解過曹國公秦雲是什麼人的淩風,對於他沒有半點的好感,看著他那一副嘴臉,都覺得惡心。
割地賠款,中飽私囊就不說了,甚至淩昊天帶兵在前線打了勝仗的時候,還讓皇帝降旨,硬生生的把淩昊天召回,導致原本大捷成了大敗,割讓了河西走廊如此重要的領土!
結果最後這個小人,竟然把罪名怪在了淩昊天的頭上!
說什麼要不是淩昊天執意打匈奴,也不會惹得匈奴大怒,造成這種結果!
這擱誰,誰受得了?!
之前一直都沒有機會當麵噴,現在自己賤嗖嗖的送上門來,淩風自然也不客氣。
“你……!”
秦雲咬牙指著淩風,但卻又無法反駁,因為他的身份是國公,與王爺還差一個等級,敢背地裏使招,但不敢當麵僭越。
忍住怒氣,漏出一副陰笑,道:“好好好,早就聽聞淩王世子伶牙俐齒,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希望世子在朝堂上之後,還能如此!”
“用你說?賣國竊賊的玩意兒!”
淩風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譏諷道。
秦雲吃癟,死死的咬著牙關,一直在不停的壓製著自己的怒火,腦海裏麵不停地想著昨夜與皇帝商量出來的結果,多想一會兒後,怒氣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漏出了一副陰險樂禍的姿態。
“嘚瑟,馬上就讓你嚐一嚐人間煉獄的滋味!”
秦雲低聲嘀咕一聲,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崇德殿走去。
……
一刻鍾後,崇德殿。
文武百官分列兩派,武將為首淩昊天,旁邊站著沒有穿朝服的世子淩風。
文官為首則為當朝宰相蔡國中,一個幾乎不問世事,每日按時上下班的老頭,真正的實權,自然落到了曹國公秦雲的手中。
文治帝進入朝堂,眾人俯首跪拜。
一番禮節過後,文治帝的目光,看向了淩風。
今日上朝,隻有一件事情,就是針對這個目無尊上的淩風,讓百官們看一看,雖然大魏軟弱,但他這個皇帝,仍舊是大魏的天子!
“淩風,你可知罪?!”
文治帝臉色陰沉,裝出強硬的威壓的樣子,冷聲開口說道。
“我何罪之有?”
淩昊天剛要開口說話,卻被淩風直接攔住,冷眼看著文治帝開口反問。
“忤逆聖旨,欺君罔上!罪大惡極,可下死牢,還叫何罪之有?!”一旁的曹國公秦雲,立馬開口助陣。
“哦?!”
淩風冷笑一聲,緩緩地走到朝堂中間,壓根沒有去管秦雲,而是直接看著文治帝,道:“若按照皇上旨意,和親割地就不是罪名?任由外族欺辱不敢出兵不是罪名,堂堂天朝上國,年年給別人交錢供奉,月月送女子任由他人糟蹋,這不是罪名,我就在王府上說了一句實話,這就是罪名了?!”
此言一出,全場瞬間寂靜。
文武百官詫異不已,反應過來之後,紛紛震驚的交頭接耳起來。
“諸位!”
淩風看著眾人,大吼一聲,道:“皇室女子,諸位家中小女,可否有被送到蠻夷之地的?和親,上供,最終和出來和平了嗎?!匈奴退兵了嗎?大魏王朝和親納貢三十年,版圖卻越來越小,這是為何?!”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落下,在場的人再度鴉雀無聲,神色急劇變化!
淩風掃視眾人,目光最終落在文治帝的臉上,緩緩又道:“原因很簡單,尊嚴是打出來的,不是求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