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皇宮內院。
勤務殿內,自詡勤奮政務的文治帝,剛才伏案疾書,批閱奏折之際,突然聽到連續幾聲沉悶巨響,便忙派身旁公公,前去查看情況。
他本以為是天雷炸響所產生的異動,但桂公公回來之後,所說的消息,卻讓他驚愕不已!
“你說什麼?!響聲在北門城外?匈奴在護城河對岸死傷遍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桂公公,手中的朱筆都驚愕的掉在了桌案上麵。
“是!”
桂公公點頭,道:“奴才去找了北門守將,他們說淩王在半個時辰之前出過城門,隨後便有巨響發出,對岸傳來了慘叫,後在淩王回城後,守城將領出城勘探,發現對麵封山腳下,到處都是死傷的匈奴兵馬!”
“淩王?!”聞言,文治帝又是一驚。
“守門士兵還說,淩王率領一隊內軍,拉著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出了城,隻不過此物被包裹嚴實,他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何物。”桂公公又道。
“有多奇怪?”文治帝又問。
“這個……守門士兵也描述不出來,隻說很是高大,以四匹駿馬才可拉動。”桂公公又道。
文治帝心中一沉,坐在龍椅上不再吭聲。
心中不由浮現出,十日之前朝會之際,淩王府的世子曾放下豪言,要打造一個對付匈奴的利器的事情。
難道說,淩王府已經將利器打造成了?
封山腳下傳來的巨響,和死傷的匈奴兵馬,難道就是這個利器所為?!
越想,文治帝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但他不在現場,守門將士也無法描述這利器的模樣,具體是什麼仍舊是一頭霧水。
想來想去,他看著桂公公,道:“宣旨,明日大朝會,午門參會,但凡京師府內臣子,皆入宮參會,並宣淩王府,要求他們將昨夜拉出城外之物,帶入內宮,朕要親眼看一看,能有如此殺傷力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是!”桂公公不敢多言,忙起身離開,前往擬旨處準備宣旨。
文治帝坐在龍椅之上,腦袋裏麵開始快速盤算。
對於匈奴,他還是有所忌憚的,雖然被這種殺傷力極大的利器,給震撼了內心,但腦子裏麵卻想的是,這件事情之後,匈奴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和後果。
如若此舉惹怒匈奴,大舉進兵京師府的話,就光淩王府那一個所謂的利器,能否擊退?
若擊退不得,自己又該如何平息匈奴怒火?
不得不說,他的軟弱,已經刻進了骨子裏麵,想到這些之後,便立馬又宣太監,令戶部尚書魯肅進殿。
畢竟大魏王朝次次打仗次次賠錢,這一次,他要早做準備才是。
…………
翌日清早。
皇宮外城午門廣場!
五更天的時辰,京師府三省六部,各大小京官,皆從皇城西門入午門參加朝會。
通往皇城的大道上麵,甚至一度出現了堵馬車的盛況!
不少京官的心中都泛著嘀咕,想不明白這文治帝重開十年都沒有的大朝會,是作何用意!
淩昊天和淩風,自然也前來參加。
隻不過,因為有王爺的身份,大將軍職位所在,所以淩昊天和淩風,是唯一可以領兵入皇城的官員。
這一次的親軍,是淩昊天親自挑選的信任之人,保護著馬車後麵拉著的,用黑布遮蓋的東風大炮。
一路上其他京官皆緊急避讓,給他們留出一個通道,快速的從皇城東門入午門廣場。
淩風抗旨不遵,並且在朝堂立下賭約的事情,京師府的大小京官基本上都聽說了個遍。
當看到他和淩昊天進皇城之後,不少合車而乘的京官們,開始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今日是不是賭約的日子到了?皇上召咱們進京,是為了當眾治淩王府的難堪,並且當眾治罪淩王世子?”
“不到啊,半月日子,距離今天還有三天時間,怎麼會是現在?”
“三天而已,皇上或許是等不及了,越想越氣,想趕緊出口氣呢?!”
“你們聽說了嗎,昨夜京師府北門城外發出通天巨響,據說今日早上,出城的人們看到了對麵匈奴士兵屍橫遍地的場麵!”
“啊?!還有這事兒?我還以為巨響是天雷炸響!”
“我聽說,好像這事兒,跟淩王府有關!”
“怪不得今日大朝會,看來主戰派和主和派,今日有可能要洗牌了!”
“這淩王府,是不是要倒大黴了?!”
“……”
一群人嘀嘀咕咕之中,到達宮門後,下車步行進入午門廣場。
所有前來的京官,在六更天全部集結完畢,按照自己的品級身份,站立在廣場左右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