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子一天天的流逝,一轉眼便是半個月過去了。而楚言三人,也漸漸地適應了這片地方。
奧木染這座城鎮雖然小,但空氣中所蔓延的那股寧靜和悠然,卻正是令楚言沉醉的地方。
他甚至隱隱有了一種想法……
一直……一直在這片寧靜之地住下去。
和穹一起。
…………
這一天,黃昏如往常那樣來臨。
日本的學校普遍都很早就放學,基本是四點過後就沒有課了,之後一直到六點之前的兩個多小時裏,便是留給學生們去參加自己所屬的社團活動的時間。
穗見學園自然也不例外。
隻有一個人特立獨行,那就是楚言。
在過去的半個月裏,楚言沒有參加任何一個社團,一直都是放學後直接離開學校。
實際上……
楚言自從到了上學的年紀後,便從來沒有參加過社團,一直都是放學後就直接回家。在春日野穹生病住院日子裏,他更是往往會毫不猶豫的請假數十天乃至更久,直至穹身體好轉了之後,才繼續回到教室裏上課。
不可否認,楚言的這一行為使得無論是學校的老師還是他的父母都頭疼不已,但由於他的成績在全校乃至於整個城市範圍內都一直異常拔萃的緣故,最終他們都隻能歎息著選擇妥協。
沒有理由去阻止。
“啊對了……”
正當楚言默默地收拾著書包的時候,坐在他前麵的悠突然轉過身來,有些不自然的抓了抓頭發說道:“大哥,等會你就先回去吧,我稍微……要晚一點回去。”
“誒?”楚言愣了愣,看了看他,忽然半眯著眼又把視線投向了坐在斜前方的天女目瑛,後者立即轉移視線。他頓時明白了什麼,不由的在悠有些躲閃的目光中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拍了拍後者的肩膀說道:“啊~我明白了,不過可別太晚哦,不然會趕不上晚飯的。”
這些天裏,春日野悠和那個小巫女走得越來越近,上個周末這小子還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跑出去,直到晚上渾身是泥的回來。心思無比通透的楚言把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不覺間,悠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呢,想當年還是一個整天隻知道玩的小屁孩……楚言心底感歎。
“我知道了啦……”悠有點尷尬,不過他旋即又問道:“不過大哥在這邊還是不準備參加社團活動嗎?”
“不了,我先走了。”楚言站起身,提起書包走向門口。
自從打了下課鈴之後,他放在書包裏的手機已經震動了好幾次了呢……
是穹的短信。
內容楚言幾乎都不用看,不外乎是‘到哪兒了’,‘快點回來’之類的。
這對楚言來講很熟悉了,以前他去學校的時候幾乎都是這樣,放學後隻要在路上因為一些其他原因耽誤了一會的話,便會立即收到一排穹的短信。而這種情況在父母去世後似乎也越演越烈了,至少以前楚言從沒見過她這麼早就發短信催自己回家的。
楚言其實明白這是為什麼,父母意外離開後,從靈魂上本就是成年人的他能夠盡快調整好心態,但穹和悠卻不行。
而對於悠而言,如今至少有他這個大哥和天女目瑛可以寄托和依靠,但穹沒了父母後……卻隻有楚言一個人可以依靠。
所以,穹才會在楚言稍稍離開自己視線的時候表現得那麼的驚慌失措。
春日野悠雖然是她雙胞胎哥哥,但由於兩人大部分時間都處於分離中,因此在她心中的分量很小很小,可以說隻有一個血緣關係聯係著。
路上,楚言不斷的加快步伐,他隻想像往常一樣盡快的趕回去。不過……今天卻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言君。”
剛走出校門,楚言的背後突然響起一聲有些忐忑的輕柔女聲。
楚言一怔,頓住身形轉頭看去。
是依媛奈緒。
今天的她像那天見到的那樣身穿著穗見學園的校服,卻遮不住她那發育得玲瓏有致的嬌軀,尤其是胸前的兩朵玉兔高高聳起遠非同齡人可比;在那黑色齊肩短發之下,一副無框眼鏡架在她的鼻梁上,這不僅沒有像常人那樣銳減魅力,反而給她添加了幾分溫婉沉靜的氣質,這股氣質好似有魔力一般的,會令與她呆在一起的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