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聽到一聲“阿姐……”，這個稱呼非常熟悉，讓她有一瞬間的欣悅，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是在不停下墜，冷風刮在她身上，耳朵嗡嗡作響。
最後是劇烈的疼痛，像是身體徹底被撕碎一般，她能清楚感覺到身體的熱量不斷流失，視線慢慢暗了下來。
她看到一抹纖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朝著她跑過來，讓她忍不住有些心疼，可她覺得很累，眼皮很沉，她不得已閉上眼睛，陷入無限的黑暗之中。
那雙比寶石更美麗的眼睛在自己麵前合上，南笙緊緊地抱住言姝哭得撕心裂肺:“姐姐，姐姐，你醒醒，你醒醒……”
“師父！”
“言姝！”
蘇千玨和明夏也撲了過來，鹿希也推開太醫衝了過來，騰蛇抱住了南笙的肩膀。
太醫也連忙過來，可看著眼姝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染紅了青石地板，染紅了南笙的衣服，隻能無奈搖頭:“這……活不成了。”
剛剛踉蹌著從摘星樓衝出來的言越狼狽不堪，摔得鼻青臉腫，破爛的衣裳像是難民窩裏爬出來了一樣。
少女如同破碎的蝴蝶，額間紅色的桃花印記十分醒目，與女孩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肌膚形成強烈對比，裙下蔓延的紅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阿姐……”言越跌跌撞撞地將太醫推開，跪倒在言姝旁邊。
一把老骨頭差點被摔散架的老太醫:“……”
為什麼他總是被推開的那一個？
“阿姐！阿姐！”言越想要去抓言姝沾著血的手。
蘇千玨一把推開言越，涕泗橫流地撲在言越身上，打紅了眼:“你別碰我師父！”
言越護住自己的頭，目光始終落在言姝身上，這個十五歲的少年無助地哭喊著:“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不知道她是阿姐……”
他不知道，不知道他謀劃了這麼多年想要保護的阿姐會是這個女孩，他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他用丹陽郡君代替阿姐獻祭，隻是為了避免魅族長老們找到流落在外的阿姐，避免阿姐最後魂飛魄散。
可是他做了什麼？他傷了阿姐，甚至還用天雷傷害阿姐，對阿姐說了那樣的話，阿姐肯定對他很失望……
可是現在……阿姐死了，真的死了，被他害死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麼？你害死了我師父！”一拳一拳拳拳到肉，蘇千玨是發了狠要打死言越。
“蘇千玨，別打了！”明夏哭著抱住蘇千玨的腰阻攔，不是為了言越，隻是不想蘇千玨沾上人命而已。
匆匆趕來的皇帝看到言越被打，急忙衝身邊禦林軍大喝:“還愣著幹嘛？快去把蘇世子給朕拉開！”
“放開！我要打死這個混蛋！”蘇千玨揮舞著拳頭，一次次撲向言越。
言笙早被葉慕宸讓初一初二帶到別處偏殿，聽到消息急匆匆而來，就看到一片血色，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和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