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的身子微微一僵，看向不遠處那個一身白衣，眉眼若月的女孩。
言楠看著那個眉目絕美的中年男子，眼底不由得帶上了一絲怨懟。
望著那張與妻子如出一轍的臉，冥帝的眼底氤氳著一層霧氣。
這個容貌絕世出塵的女孩兒，是他日夜思念，愧疚不已的小女兒。
言姝按了按冥帝的手:“父帝，妹妹她說很想你。”
冥帝鬆開言姝的手，讓她被判官扶著，有些踉蹌著走到言楠的身邊:“阿楠，為父……”
言楠別過臉去，眼眶有些發紅，不知是多年來的思念和委屈，她不想跟冥帝說話，隻悶悶地開口:“我沒有父親。”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言姝:“我隻有一個姐姐。”
冥帝低頭，眼淚奪眶而出:“為父對不起你。”
言楠倔強地抱住騰蛇扶她的手，道:“是我傷了姐姐，你是不是想殺我？”
冥帝一愣，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言姝適時開口:“不是，是我自己強行催動了陣法。”
言楠別過頭去，沒有說話，可眼神卻總是忍不住去看言姝，露出一絲絲擔憂。
此時魅族族長和長老們已經因為異動匆匆地趕來了蒼崖山山頂，見到言姝額上的桃花印記紛紛下跪:“神女殿下萬安。”
言姝一愣，揮手讓他們起來。
葉慕宸也來了，初一初二並沒跟著，他們還沒回京城。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斜陽餘暉，落下一片暈染的紅。
寧王府和郡君府的人把京城翻了個底朝天，蘇千玨都要嚇哭了，卻因為不會乘風之術，隻能在城中等消息。
“小姝兒！”葉慕宸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想要抱住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兒。
“你給本座起開！”冥帝想也沒想就一腳給葉慕宸踹過來，“葉慕宸，我女兒才一萬多歲，你可比我女兒大三萬歲，想老牛吃嫩草？”
俗話說，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
葉慕宸:“……”
幾千年前他也是被冥帝這麼踹的。
“父帝。”言姝哭笑不得。
冥帝一臉受傷:“小沒良心的，胳膊肘往外拐。”
言楠看著這一幕，抿了抿唇，輕輕地對騰蛇開口:“騰蛇哥哥，我們走吧。”
“阿楠。”冥帝一個閃身來到言楠身前。
言楠隻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冥帝，拉著騰蛇就要往旁邊走。
冥帝有些苦惱，他任由姝兒胡鬧慣了，不太習慣這個比妻子更冷清的女兒，更不知道如何相處，隻得抿抿唇，從袖中拿出半塊玉佩:“這是為父當年為你們姐妹倆雕刻的，以前，是為父對不起你。”
言楠看著那半塊玉佩，猛地想起姐姐常掛在腰間的菩提淚，被她打碎了，之後姐姐又掛上了半塊玉佩，如血一般。
言楠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言姝，彼時葉慕宸趁著冥帝不注意，早就黏上去了。
言姝注意到言楠的眼神，微微一笑。
言楠才轉過頭看向冥帝，伸手拿過半塊玉佩:“這半塊玉佩我要了。”
冥帝鬆了口氣，卻又聽言楠別扭地道:“我隻是因為姐姐才收的。”
言楠隨手掛在腰上，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