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有些愧疚:“是為父口不擇言了。”
“父帝，兒臣要九幽冥火之事，不可告知他人。”言姝歎息一聲，“就當為了娘親，為了以後不再有無謂的犧牲。”
一瞬之間，思緒萬千。
冥帝輕輕搖頭，對言楠道:“阿楠，是為父對不起你，是姝兒的選擇，為父尊重你們，為父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
言楠渾身一僵，看著冥帝抱著言笙消失。
“啪嗒”一聲，一滴水落在地上。
言楠蹲下身子，雙手環抱住自己，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白天她去找過姐姐了，姐姐隻是摸著她的頭，語重心長:“阿楠，不要自責，這不怪你，是姐姐欠你的，讓你承受了不該承受的一切。”
騰蛇走到言楠的身後，為她披了一件衣服，半跪在她身前，為她抹去眼淚。
言楠猛地撲進騰蛇懷裏，嚎啕大哭起來:“騰蛇哥哥，是我錯了對嗎？姐姐她真的要不見了。”
騰蛇沒有說話，隻輕拍著她的後背。
蘇千玨也站在自己的院子裏，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身旁明夏靠在他的肩膀上。
寧王妃和寧王看著兒子和準兒媳婦關係這麼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玨兒，小夏，你們還沒成親呢，都這麼膩歪了，要早點睡，我們要去休息了。”
蘇千玨沒有回頭，語氣裏多了幾分成熟:“知道了娘，你們先去休息吧。”
寧王攬著寧王妃，對自己兒子有些嫌棄:“你說咱兒子是不是傻，哪有帶未婚妻看這沒有星星的天的？”
寧王妃狠錘了一下寧王的胸口:“還說咱兒子呢，你當初還不是說帶我看荷花，結果是一河塘的渾水。”
寧王“哎喲”一聲:“那是意外！”
蘇千玨聽著父王母妃的聲音遠去，丫鬟仆人也被他屏退，積滿淚水的他再也忍不住，抱住旁邊的明夏，哭得像個兩百斤的胖子:“明夏，我要沒有師父了。”
明夏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下他的後背，自己的眼淚也已經決了堤:“你哭什麼，丟師父的人……嗚嗚嗚……我也要沒有師父了。”
郡君府裏，鹿希早就抱著陸羽白哭了起來:“嗚嗚嗚……要是她走了，我怎麼辦？就剩我一個人嗚嗚嗚……”
陸羽白拍拍她的肩膀:“誰說的，還有我和寶兒呢。”
殊不知，鹿希的意思是，言姝走了，就剩她一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摘星樓頂，言越拚命搖著龜殼，他在占卜明日之戰有多少幾率生還。
龜殼猛地脫手飛了出去，龜殼裏的九枚銅錢飛落出來，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言越也癱倒在地。
此次恐怕無法生還了。
言越隻覺得無力，癱倒在地，仰望著黑幽幽的天空。
葉慕宸告訴了他一切。
他是罪人，當年仙妖大戰，身為先鋒的他因為自負害死了不少仙族同胞，他便被打下凡間，成了言越，守護投胎成魅族聖女的言姝的一竅精魂。
如今，他倒是什麼都做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