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靠近，親吻著他的嘴唇，然後像無數個夜晚一樣，安心地窩在他懷裏睡去。
白天，他們就攜手到處去遊玩。
偶爾牽著寵物一起去，偶爾，也會帶著孫子和外孫一起。
後來，孫子們都長大了，回來的次數減少，但經常會在視頻裏麵跟他們問好。
最近，錦年眼尖地發現，孫女兒每次跟她視頻旁邊都有一個很好聽的男人笑聲。
她就跟厲玄深說，孩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厲玄深嘖嘖低笑，眼睛裏透出陰冷的光芒，說不可能。
後來不到半個月，孫女兒就領著一個英俊的男人回來吃飯。
厲玄深：“……”
後來的後來，孫兒們也都相繼成婚生子。
厲玄深第一個曾孫出生的那天，正好是錦年85歲的生日，雙喜臨門。
隔代親是祖傳的。
自從有了這個小家夥，錦年什麼也不想了，光顧著哄孫子。
厲玄深對她屢次把他冷落在房的行為表示非常不滿，於是，想方設法把小家夥送回他爸媽那邊去。
小家夥卻黏得錦年黏得特別緊，一回父母那邊就哇哇大哭，不得已又送過來。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小家夥上初中。
進入青春期後，小家夥的注意力就開始轉移到同學身上了。
錦年時常會拉著厲玄深一起去學校偷偷看他的情況。
每每這時，厲玄深就會很無奈地說一句：“都快百歲老人了，還這麼好動，心兒最多十八歲。”
錦年看著眼前這位真正的百歲老人，哼了一聲，道：“我本來就是永遠十八歲。”
厲玄深笑了笑，沒說話。
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都非常遷就她。
她想去哪兒，他都陪著。
她想要什麼，他也想方設法幫她拿到手。
而她也不會任性淘氣，提的要求更不會為難他。
這種幸福的日子，讓他倍加珍惜。
現在，每一天，他都覺得很奢侈。
每天早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親一親懷裏的她，然後她就會醒來，回他一個吻。
這樣的習慣已經保持了差不多七十年了。
今日，他還是比她早醒，回頭看向窗外，陽光明媚，微風搖動窗簾輕輕吹拂。
陰沉多日的天終於放晴，春天真的來了。
他想起她最近一直念叨著想出去遊湖，但礙於天氣原因一直拖著沒去。
今日終於放晴，可算是能讓她開心開心了。
他低頭，習慣性地吻了一下她的唇，等她蘇醒。
出於習慣，他會在心裏默數三二一。
以往，剛念完三，她就會醒。
可是這次，她卻安靜地睡著，沒動。
他的瞳仁微微縮了一下。
他輕喚她的名字。
好久後，她還是沒有回應。
他怔了好久，直到眼睛濕潤。
他抱緊她，像無數個夜晚一樣。
輕聲哄著：“睡吧，睡吧，但不要走遠。”
他其實好久之前就感受到身體的疲累。
隻是，他不想留下她一個人。一想到她要一個人消化每天的孤獨，他便心如刀絞。
或許就是這份執念撐著他，一直活到了這個年歲。
日照三竿。
管家從臥室匆匆跑出，顫抖著拿出電話給錦年的大兒子撥打電話。
“大少爺，我剛才看老爺和夫人都沒有起床，就敲門，敲門了也沒有人應，就跑進去看，他們……”
後續的話，無需再說。
厲家一大家子的人全部趕回來。
按照兩位老人生前的所願，為他們準備了合墓。
……
“病人沒什麼大礙，但是懷有身孕，以後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讓她受太大的刺激。”
“太好了，謝謝你，醫生。”
低低碎碎的聲音不斷傳入耳朵。
錦年捂住腦袋，下意識地翻身摟住旁邊，本以為會抱到她的老頭子，沒想到，差點摔下床。
“哎呦，錦年！”
什麼人扶住了她？
她緩緩睜眼……
——
（抱歉，前段時間去住院治病了，停更了十多天，現在恢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