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皇室——
“娘娘,太子殿下過來請安了。”
一下早朝,蕭瑾懷就被請到了椒房殿,皇後郗柔早就醒了,聽到動靜並未起,硬是挨了半個時辰才起。
蕭瑾懷在偏殿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腳都麻了連杯熱茶都沒喝上。
一個時辰過去,皇後姍姍來遲。
“讓瑾懷久等了,本宮昨兒個犯了頭疼,今早不免多眯了一會兒。”
皇後一向都以慈母之心而深得梁帝的敬重,為免引人口舌,她捂著頭溫柔解釋道。
雖是如此解釋,真正的原因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蕭瑾懷掛著一抹極淡的弧度,端端正正行了一個禮,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是兒臣來早擾了母後,兒臣給母後請安。”
皇後接過下人遞上來的茶水,淡淡抿了一口。
“瑾懷不必多禮,你我母子無須如此虛禮。”鮮紅的蔻丹從瓷杯沿滑過,她溫柔笑著,卻未見半點動作。
蕭瑾懷保持著動作,“母後,禮不可廢。”
“既然你如此執著,那就跪上半個時辰再離開吧。”皇後有些惱怒,茶杯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滾燙的茶水撒了一地,杯子摔得四分五裂,有一塊直接滾到了蕭瑾懷的旁邊。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維持著動作。
“諾。”
皇後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重重哼了一聲離開了偏殿。
終究不是親生的,不親。
那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臉閃過一抹陰鶩和嫉妒。
等皇後離開,偏殿又安靜下來。
蕭瑾懷沒有任何表情,眉都沒皺一下。
若是五年前,他還會奢求她的歡心,但自從知道她並非自己的生母之後,他已經麻木了。
當今的皇後名為郗柔,並非梁帝元後而是繼後,也是蕭瑾懷的生母郗徽的庶妹。
梁帝蕭衍和元妻郗徽是少年夫妻,琴瑟和鳴伉儷情深,可惜郗徽紅顏短命,誕下兩人的嫡子之後就撒手人寰,為了照顧唯一的孩子蕭衍娶了妻子的庶妹為繼室,稱帝後封其為皇後。
從小,蕭瑾懷就沒有收到過來自母親的疼愛,反而經常被下人怠慢,有的時候甚至都吃不飽飯。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郗柔,她在蕭衍麵前扮演著慈母的形象,背後卻縱容下人欺辱他。
這是蕭瑾懷七歲前的生活,直到後來到了學習的年紀,蕭衍對他的關注多了,郗柔這才有所收斂。
不過,縱然如此,迫於孝道他還是需要每天到椒房殿請安,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蕭瑾懷麵無表情地跪了半個時辰,起身離開。
椒房殿外麵,他的侍衛也在外麵候了近兩個時辰,一看到蕭瑾懷就迎了上去。
“不必多言,回東宮。”
將兩人的擔憂看在眼裏,蕭瑾懷率先出聲。
“諾。”
“諾。”
椒房殿距離東宮並不算太遠,蕭瑾懷一到東宮就徑直去了書房。
殿下腳程加快,兩個侍衛連忙跟上。
書房的門關上,蕭瑾懷再也繃不住,踉蹌著步子,侍衛連忙過去扶著坐下。
另外一個侍衛還在簾子前遲疑,裏麵就傳來太子爺不耐煩的聲音。
“明羌,過來給孤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