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傻兒(1 / 2)

落天山脈,山腳下叢林掩映間坐落著一個小村莊,村莊不大,四五十戶人家,夕陽西下,炊煙嫋嫋,山風襲來,伴隨著一陣肉香;臨近旁晚,婦人們忙著做飯,漢子們坐在自家門前處理獵物;村子依山而建,所謂靠山吃山,山上獵物豐厚,所以漢子們都是優秀的獵手,肉類食用,皮毛賣錢,日子倒也過得充實,村裏的半大小子們到處亂串,惹得一陣雞飛狗跳。

“快看快看,傻兒回來了”一個瘦小的身子從村頭的樹上探下腦袋指著村外說道

“在哪在哪”樹下幾個追逐的小子止住步子一邊嚷嚷一邊扭頭往村外望去。

“猴子,傻兒這次打回來的是什麼?”一個壯實的孩子衝樹上問道,這孩子叫石頭,十三四歲,長得又高又壯,是這群小孩的頭頭,仗著身高力壯,沒少欺負其他小孩,樹上的那個小孩比較瘦小,身手靈活,所以都叫他猴子;山村的孩子沒那麼多講究,小時候都是叫外號。

猴子抬頭眯著眼睛朝村外看了看道“太遠了,看不清楚”,隻見村外遠遠的有一個身影正快步走來,這就是孩子們口中的傻兒,今年九歲,可看著不像,或許山裏的人都是吃肉長大的,看上去像十一二歲的樣子,或許是個頭偏高的緣故,看上去有點偏瘦。

“哇,你們看,好漂亮的狐狸”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小女孩指著傻兒手上提的東西興奮地叫道;傻子是進山打獵回來的,手上倒提著今天抓到的獵物——風狐,夕陽的餘輝照在瑩白色的皮毛上映出淡淡的光暈,煞是好看。

“這是一階妖獸風狐,怎麼可能?”石頭瞪著眼驚呼道,要知道上了階位的妖獸都是非常難惹得,狐狸本來就狡猾,特別是這風狐,速度還非常快,隻要一有風吹草動就跑的沒影了,經驗豐富的獵手都要靠運氣,上次石頭跟著自己的老爹進山就遇到過,不過沒抓到。

“你們看,風狐的腿上有傷,可能是掉陷阱裏把腿夾斷了才讓傻兒抓到的”猴子眼尖,一眼就看到狐狸的後肢上皮毛破損有點點血跡,腦袋上皮毛破損,且呈不規則狀扭曲著,可見是被鈍物砸破腦袋而死。

“我說哪這麼容易呢?原來是隻受傷的風狐被傻兒碰見了,可惜了,要是完整的皮毛那就能賣個大價錢了”石頭舒了口氣頗為可惜。

村子裏都是打獵的,難免會在山上裝一些陷阱,一是為了獵取食物,再者也是保護村子,所以被陷阱所傷也沒什麼驚奇的,不過還是羨慕道“即便腿上和腦袋破損了一點皮毛還是很完整,能賣個好價錢呢,傻兒運氣真好”

離得近了,可以看到傻子臉上髒兮兮的,不過依稀能看到臉上一般黑一半白,從額頭順著眉心鼻梁一路向下為界,黑白二色涇渭分明,詭異非常,隻是看那群少年的樣子,似乎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傻兒蓬亂的頭發上還掛著幾片枯葉,連青色獸皮做得衣服子都破了好幾道口子,可見即便是風狐受傷了抓的也不輕鬆,對於眾人的驚呼,傻兒隻是一邊走一邊咧著嘴嗬嗬笑著,並不回應。傻兒的家在村子的最裏頭,一路穿行在村中,門前忙碌的村民總會笑著打個招呼:

“那不是傻兒嗎,今天又進山打獵了。”

“傻兒回來了,今天打到什麼了”

“喲,居然打了一隻風狐,傻兒厲害啊”

“風狐啊,那可是上了價位的,它的皮毛可能賣個好價錢呢”

有那熱心的漢子也會從自家拿出一串肉幹山菜什麼的掛在傻兒身上,傻兒總是咧著嘴憨憨的笑著走過,山民淳樸,雖然都不富裕,但靠山吃山也不怎麼缺少吃的,能幫的山民們總是力所能及的幫一下,這一幕總是時不時的上演,可以說傻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可是即便如此,傻兒還是早早開始進山打獵貼補家用,當然這也和他的家庭有關。

九年前,村西的老張頭唯一的兒子進山打獵,在回家途中遭遇妖獸暴動,不知所蹤,老爺子不堪打擊,便進山去尋找兒子,那時候老張頭雖然年邁,但長於大山,打了一輩子的獵,經驗豐富,一路上倒是有驚無險;隻是苦苦尋找大半夜依然無果,精神的打擊加上身體的疲憊,使老張頭心生絕望,就在老張頭萌生死誌時,隱隱聽到有嬰兒的哭聲,聲音嘶啞,在這靜謐的山林中猶顯詭異,隻是老張頭此時心生死誌,盡管心驚,但並不害怕,循著聲音看去,卻發現在一棵大樹根部和山壁的夾縫中有一個嬰兒,像是剛出生不久,包在一個白布包裏隻露出一個腦袋,令人奇怪的是嬰兒的腦袋一邊黑一邊白,怪異非常許是餓得狠了,哭聲都斷斷續續的;老張頭剛死兒子,心裏空落,又看嬰兒可憐,認為這孩子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就把他抱回家收養了;老張頭雖然年邁,但身子還算硬朗,而且經驗豐富,進山打獵加上村民的接濟倒是把孩子漸漸養大了。不過令村民驚奇的是這孩子的智力始終隻有兩三歲的樣子,所以村子裏的人都叫他傻兒;而與之相反的是傻兒的身體非常好,從小到大從沒生過一次病,而且力氣非常大,八九歲時就堪比成年人的力氣,雖然智力不高,但很會打獵,經常上山抓一些山雞野兔什麼的,在傻兒八歲時,老張頭就去世了,從此傻兒就開始一個人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