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宴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但眼眶已然有些泛紅,他咬了咬牙,繼續講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母親名為安然,與安悅乃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姐妹。誰能想到呢,安悅居然背棄了姐妹情誼,背地裏跟自己的姐夫糾纏不清,甚至還珠胎暗結,生下了安若這個私生女。這件事給我母親帶來了沉重無比的打擊,致使她終日鬱鬱寡歡,最終含恨而終……所以,你告訴我,麵對這樣一段充滿背叛與傷害的過往,我究竟該如何去坦然接受安若的存在?”
離宴陽的話讓整個病房陷入了寂靜,突然病房門從外被推了開來,離安若滿臉淚花的看著離宴陽:“不是這樣的,哥哥,你誤會媽媽了,她沒有背叛你媽媽,她和爸爸在一起是在你媽媽去世之後……”
離宴陽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給我閉嘴!如果他們是在我媽去世後才走到一起,那你為何隻比我小兩三歲?要知道,我媽離世時我都已經七歲了!難道你真當我是個愚不可及的傻瓜嗎?”他瞪大雙眼,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離安若麵對兄長的質問,一時語塞,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喉嚨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般,目光堅定而又決然地看向離宴陽,大聲說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我其實是媽媽從醫院裏撿回來的棄嬰!”
聽到這句話,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卿染、卿墨、夏侯果淩和初洛異口同聲地喊道:“什麼?”他們難以置信地望著離安若,眼中滿是驚愕與疑惑。
離宴陽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嘴裏喃喃自語著:“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
離安若緩緩走進屋內,站到眾人麵前,繼續說道:“我說的都是真話。從我記事起,媽媽就從未對我隱瞞過我的身世。她告訴我,當年她在醫院偶然間發現了還是嬰兒的我,心生憐憫便將我帶回了家,並視如己出地撫養長大。這麼多年來,媽媽對我跟親生女兒沒有差別,所以,在我心中媽媽就是我的親生母親!”說到最後,離安若已是淚流滿麵。
就在此時,安悅與離雲霄一同走了進來。當他們的目光落在那個滿臉頹廢、毫無生氣地坐在病床上的兒子身上時,心中不由得一陣刺痛。
然而,盡管離雲霄內心充滿了不忍,但他深知有些事情終究無法逃避,於是咬了咬牙,艱難地開口說道:“孩子啊……安若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確實並非我跟你小姨所生。”
離雲霄的話音剛落,整個房間仿佛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那原本就已神情萎靡的離宴陽,此刻更是如遭雷擊般呆愣在了原地,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
站在一旁的安悅早已泣不成聲,她用顫抖的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淚水卻像決堤的洪水一樣,順著臉頰不停地流淌著。
而一直在病房裏的卿墨見狀,立刻意識到這時離家需要獨自處理家務事。他不動聲色地向周圍的人使了個眼色,眾人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然後紛紛默默地離開了病房,輕輕地合上了房門,將這片狹小的空間完整地留給了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