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檀香欲哭無淚,更是心急如焚,可是看著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的南宮玥,她卻已經沒折了。
檀香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馬車裏,心裏不停的祈禱著,南宮玥能夠平安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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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巷尾,上京城中的黑市。
卻在南宮玥還沒到達這裏之前,一行人就悄然的來到了這裏,為首的男子一身白衣出塵,半盞銀色的麵具遮蓋住了他一半的麵容,月光照出他雕刻般的半張側臉,宛若仙人般的美貌顫了人心。
剛進到黑市口,他就揮手撤去了跟隨來的三五個守衛,唯獨留下了一席黑衣的男子貼身跟隨。
若是細看,卻不難發現,那黑衣男子就是兩個多時辰之前上京街道上懸崖勒馬的那個領頭的軍官,風清。
而誰人都知風清從來隻跟著墨祁天一人,也不難猜想,他身前這一身白衣,與之前甲胄鐵騎完全相反的這個人,絕對是羅刹將軍墨祁天了。
二人剛進入黑市,一獨眼小斯就匆匆圍了上來,滿臉的訕笑。
“爺,恭賀您得勝歸來,小的們這廂有禮那~”獨眼小斯低頭哈眼,瘦弱的個子,也不說墨祁天,就連風清站在他麵前,都比他要高上一頭。
“行了,行了!武甲啊,你就別嘴貧了。如今我們爺半年都沒來驗收了,現下這才剛下了宮宴,就匆匆趕過來了,那裏有時間和你在這裏有的沒的瞎嘮?趕緊的,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收拾收拾,我們家爺今宿還有急事呢。”墨祁天還沒開口,風清就把武甲給催了一遍。
武甲不急,卻笑眯眯的看著墨祁天道:“爺可是在為了黃昏時那小道的事情窩心呢?隻要爺一句話,武甲絕對赴湯蹈火,讓那小道吃不了,兜……”
“去羽閣。”
武甲的話還沒噴完,就被墨祁天一句冰冷刺骨的話給全部塞了回去。
武甲吃癟,一旁的風清看著他也是滿臉的“我已經提醒過你”的表情,無奈,他也隻好不做聲的帶著墨祁天和風清去了羽閣。
卻也在這一行人前腳剛走,後腳,南宮玥就帶著南宮卿的玉佩來到了這裏。
比起外麵的喧囂,這黑市裏麵,卻是人少的很,可是卻也不乏過來交易的人,三兩人,走走看看。
路邊上的小販,則是一個個都排在邊上,有的靠牆,有的蹲地,似乎沒有一點迎客的意思。
來這裏的人,都是願者上鉤,想要賣東西的人,這看好了家,直接談價就可以了。
隻是初進黑市,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卻都齊刷刷的鎖定在了南宮玥的這裏,每雙眼睛裏,都夾渣著些許不知名的神色,無形之中,也都染上了幾分的警覺。
黑市這個地方,向來都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來的也都是男人,如今這突然來了個女人,看衣著打扮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女兒,倒像是富家商宦家的千金小姐。這也不免讓人起了些許的疑心。
見著南宮玥進來了,蹲在最前麵的小販,都有個別的湊了過來。
一灰衣黑臉的男子隆著手,很是小心的走到了南宮玥的身邊。
“姑娘,你是來賣什麼的?”他訕笑著,上去搭話。
南宮玥沒搭理他,隻是麵無表情繼續朝前走。
“我說姑娘,你到底是賣什麼的!吱一聲,大爺我也好給你看價啊!”見著南宮玥沒理他,灰衣男子有些著急。
“賣玉。”南宮玥一邊走著,一邊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
“賣玉,你賣給我啊~”那人繼續搭話。
“你一個收金的,還會收玉麼?我找的是收玉的行家,你又不懂玉的行情,收我的玉做什麼?”南宮玥輕笑。
她這一言讓灰衣男子頓時一愣,不免更加警覺了起來:“姑娘是如何知曉我是收金的,我若是說我是收玉的呢?”
這黑市是非法交易場所,若是被官府查到,上麵的人有關係,被抓了無所謂,可是他們這些小販,卻都要遭殃了。
也是南宮玥這一句話,讓一開始就有些不放心的收金人,一下子就變得麵色鐵青了起來。
南宮玥卻不然,隻是微微的撇了他一眼,看這人的神色,也知道是在擔心什麼。
卻也直言不諱:“黑市這個地方,向來都是見不得光的,我一個姑娘家既然找到這裏來了,沒那麼兩把刷子,也不會來這裏交易,你且放心,我不是什麼官府的人,隻是手頭上有那麼一塊從宮裏弄出來的玉想要轉手。至於為什麼知道你是收金的,你何不細看下你腰上的腰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