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隨著火鳥的消亡而被打開,火紅色的潭水再次恢複它往日的澄清,幻境也隨之消散,呈現在赫卡特麵前的是一副透明的水晶棺。一個美女的少女正在其中甜美的熟睡,而整個棺木向外散發出一股輕靈的氣息。少女甜美的模樣讓赫卡特這種向來對女孩子沒有什麼好感的人都產生了憐惜之情,埃斯庫德望著少女眼中也淡淡的流露出了一抹溫柔。
她該不會死了有一千年之久了吧!赫卡特實在不忍心承認這個少女隻是一具軀殼的事實,少女臉上流露出的淡淡的紅潤讓人誤以為她正在做著好夢!
埃斯庫德衝著室外的隱修喊道:“你自己進來找吧!能夠威脅到你的封印已經被我們解除了。”
聽到這話的隱修立刻衝了進來,四下望了一下便直奔水晶棺而去。撲在棺木上哭道:“小姐,我終於可以再見到小姐您了!”
赫卡特拉住他問道:“你不是說被封印在這裏麵的是你的心髒嗎?怎麼這裏隻有這個女孩!”
隱修止住哭泣的說道:“對我而言水月小姐就是我的心髒,離開了她我也沒有繼續存活下去的必要。守護小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麵唯一的使命。”
埃斯庫德有些惱火的望著麵前的隱修冰冷的問道:“這麼說先前你說的那些都是騙我們的了?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心髒,如果剛剛我們被火鳥殺了,豈不是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了?”
隱修有些慚愧的不敢抬頭看他,低聲的說道:“也不全是騙你們的,除了我將小姐說成是自己的心髒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們一定能夠解開封印的,隻是害怕你們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赫卡特看著水晶棺中的少女語氣低沉的對隱修說道:“我們把你當成兄弟才會出手幫你,如果先前你直接將實情告訴我們,我們仍然會幫你!不過現在晚了,兄弟之間是不容許有欺騙存在的,你懂嗎?”對赫卡特來說,兄弟之間可以有隱私,有隱瞞,但是絕對不容許有欺騙。無論是善意的也好,惡意的也罷,欺騙就是欺騙!
埃斯庫德似乎看出了赫卡特的決定,有些失望又有些無奈的對隱修說道:“我們幫你的就隻能是這麼多了,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就看你自己了。我們是不可能帶上你們一起上路的。”他了解赫卡特的為人,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就沒有返回的可能,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低線!
隱修望著幾欲離去的赫卡特,跪倒在水晶棺前無限蒼涼的說道:“水月小姐,對不起!隱修無法再繼續陪在您的身邊了。”說完竟然掏出腰間的匕首敲開了水晶棺,然後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心髒剜出來喂進少女的嘴裏。來不及阻攔的埃斯庫德眼睜睜的望著眼前的一幕,嘴裏麵卻發不出半點的聲音!
而本來已經走出密室的赫卡特卻因為那巨大的響動折了回來,而他眼前所能夠看到的卻隻有鮮血,滿室的鮮血。瀕臨死亡的隱修眼神漂浮的看著再次折回來的赫卡特,懇求道:“求求你,一定要——要照顧好小姐!”聲音隨著那個‘姐’字而嘎然停止。
他,他竟然選擇了用自己的生命來彌補之前的謊言。血族的生命相對而言是永恒的,他們唯一的死亡方式就是流盡生上所有的鮮血,而隱修正選擇了這種方式再赫卡特的麵前死去。他眼睛裏麵流出的最後一滴淚是血紅色的,在看到抱著自己的赫卡特點頭的同時停止了呼吸,臉上還掛著一抹幸福的微笑。
赫卡特目光僵直的望著懷中的隱修,他難道真的做錯了嗎?緊要著的嘴唇流出鮮紅色的血液,第一次他為自己的固執而後悔,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在隱修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被迫吞下心髒的少女睜開了她那如星辰般的眼眸,伸了一個懶腰語聲柔軟如絲般的問道:“這裏是哪裏?我身上的這些血是哪來的。”
此刻還有心情回答她的就隻剩下埃斯庫德了,他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個猶如天使般存在的少女竟然完全不介意身上沾滿了血跡,溫和的說道:“這裏是迷霧森林的內部,你是誰?”
少女有些驚訝的跑向已經滿身沾滿血跡的赫卡特和他懷中的隱修道:“赫哥哥,你身上怎麼沾滿了鮮血啊,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赫卡特渾身猛地一震道:“你,你認識我?”
少女微笑這說道:“赫哥哥,你又取笑我了!不過這樣子說明你沒有事,不過他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