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覺得你的琴音裏有縷若隱若現的傷感,如今看來,便是因為娘娘對父皇的感情,在一開始,就被迫變得不單純的緣故吧?”
蕭若黎心裏一驚,他怎麼會如此準確地揣摩出她的心境?
雖然與他算得上琴藝上的知音,他亦是這皇宮裏唯一不排斥她的朋友,但他們其實接觸並不算多,也很少談心,更多的時候都是討論琴藝曲譜,或者一起琴簫合奏。
有時他父皇也會在場,看了他們配合的默契,私底下還打翻了兩回醋壇子,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一直以來都很好奇,他隻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孩子,亦未曾嚐過愛情的滋味,卻總是給人一種看透人世的滄桑感。
有時,覺得他很遠,遠得不像這個塵世中的人;有時,又覺得他很近,近到能看清別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蕭若黎並不回複他的猜測,轉而問道:“你不厭恨我嗎?”宮中之人私底下都已罵她是惑君的****,吃裏扒外、忘恩負義的賤人......
“嗬嗬,我為何要厭恨於你,本就不是你的錯。‘紅顏禍水’隻是那些懦弱男人給自己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商玉伸過手來,勾起一根弦,一鬆手,一聲悠長之音響起,如一聲歎息......
蕭若黎有些震驚他的回答,雖然聽來好像卻是這個道理,可自古以來都沒有人對那個借口有過任何質疑,反而是根深蒂固般留存了在大家的思想裏。
商玉啊商玉,你到底是個怎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