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分鍾之後,再看不到一絲洞外的光亮,惟有李老道手中的手電筒兢兢業業的工作著,為三人帶來眼前短暫的光明。從李老道身上,林奔能夠察覺到危險,也能察覺到機遇,兩種不同的預感交織在一起,蒙蔽了天機。不過以林奔目前的能力,預感隻能作參考,還難以起到決定性的引導作用。畢竟他不是善於感悟命運長河、趨吉避凶的冒險者,所謂的危險預知,也隻是來源於雙方實力上的差距,身具寒冰之息與足以外放的充沛精神力這兩大能力,林奔自信這末法時代的修行者應該難以傷到他。
複行十來分鍾,洞底上漸漸開始滲出些水跡,偶爾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珠聲,方老師開口說道:“我們以前差不多也就走到這裏,沒繼續探下去了。”
傳聞中此洞與東海龍宮相通,有道士負一筐蠟燭燃入洞中,行數日燭盡,燃指前行直至聞櫓聲而返。林奔是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典故的,這些奇聞軼事大多經過筆者加工,就跟現在在網上寫網絡小說的寫手似的,書中主角各個捉星拿月,一掌捏爆十幾個星球都是等閑。不過進洞愈深,林奔心底的那絲不安愈加淡化,好像先前盤旋於心頭的警兆並無大礙似的。三人並不多話,繼續往前行進,此時洞內的空氣逐漸稀薄,林奔開始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起來,便更不願說話。
方老師心底其實是不忿這次行動的,但他並非沒眼力勁的人,雖然覺得現如今的社會,應該不會有人為了寶藏遺跡這些玄之又玄的物事犯罪。可既然知曉了李道長的秘密,也感受了一番他的“目露凶光”,方老師仔細想了想,覺著還是聽從李道長的安排為妙。
三人足足前行了半個鍾頭,一步未停,以方老師平日裏經常鍛煉的身體也覺得有些支撐不住了,開始大口大口喘氣。這洞裏不似平地,處處水窪,凹凸不平,稍不留神就得摔個大跤。沒想到林奔現在的體質這麼好,記得以前他上課的時候特別愛睡覺,一放學就往網吧跑……不知不覺間,方老師想起了昔日執教他們這班學生的時光,光陰如箭,一眨眼就過去了七八年。
“滴答,滴答……”
顆顆水珠滴落在洞內,好像時鍾秒針轉動的聲音。滴答,滴答,當秒針指向時鍾最頂端的12刻度,與分針完全契合時,“叮鈴鈴”的鬧鈴聲突然響起,充斥在林奔耳邊。恍惚間,在林奔眼前出現了一個鬧鍾,它與自己當年讀高中時用的那個鬧鍾一模一樣,是《寵物小精靈》裏的皮卡丘形狀。
“咦,鬧鍾響了,該去上學了……”
林奔迷迷糊糊的念叨著,曾經根植於記憶深處的習慣在這一刻被全然喚醒,他不知覺的重複起了當年上學時的動作,起床、洗漱、穿衣、出門、騎車、買早餐……
這一連串的動作林奔曾經執行了三年,他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記起從他家到包子鋪、餛飩攤的距離,出小區後右拐是個紅綠燈,過紅綠燈直行到下個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