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之際,什麼衣冠楚楚、什麼紳士風度,全都蕩然無存。便連一直笑談風生的林躍此刻也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著團團轉,慌不擇路。眾人一窩蜂的撲到宴廳門前,使勁一拉門把手,把手轉了,門鎖卻未打開,通向生路的廳門紋絲不動。
“靠,怎麼回事!?”
“門tm怎麼被鎖死了!?”
周圍的震動仍在繼續,人群中的恐慌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邊緣。無數人圍在門前踢砸踹拉,卻怎麼也無法將門打開。有些心急的同學跑到窗戶旁邊準備跳樓,可一推開窗,卻發現周圍的山川大地全在起伏,離酒店不遠的學校教學樓正寸寸崩塌,樓下地麵裂開一道道深不可測的地縫,跳下去就會墜落無底深淵。一切的一切,仿如末世降臨,浮世間再無一處安然之地。
說來也怪,晃動雖然劇烈,但天花板跟地板卻堅硬如故,沒什麼碎塊裂磚掉落下來。一群人鬧哄哄的毫無紀律,始終沒有人受傷。陳寧好像被嚇傻了似的,一直坐在座位上發呆,隻是遙望著學校後山的方向。見逃不出去被困死在這裏,陳寧的閨蜜又折返了過來,拉起陳寧的手說:“你怎麼還不站起來?都什麼時候了!”
“沒……事兒的,你沒發現一直沒人受傷嗎?”陳寧喃喃的說道。她心頭不知怎的突然誕出一個如夢似幻的念頭: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是上天對愚蠢凡人的恐嚇,他們隻有安然接受……
[好奇怪的感覺……]
望著一團糟的老師同學們,陳寧心中無端的浮現出莫名的優越感,隻覺得麵前的一切其實不必驚慌,恐懼是源於對真實的愚昧。隻要靜觀其變,真相即將大白……
此刻,在距離委羽山100多公裏外的天台山,國清寺內。
“方丈師叔,不好了!”
一個年輕沙彌慌慌張張的推開了觀允法師靜修的禪室,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方丈師叔,寺後的智顗洞突然不得了了!”
“小蔡啊,佛門清修之地,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觀允法師麵露不豫。這小蔡乃是市裏麵某位領導的近親,也不知道被哪個野路子忽悠的,從小好佛,大學一畢業就非要當和尚。若是換了別的僧眾擅闖他的靜室那非得好好嗬斥一番不可!不過看在那位蔡姓領導的麵子上,觀允法師仍是和顏悅色的說道:“這智顗洞好端端的在那1000多年了,怎的今兒個就不得了了?你把不得了的事慢慢說給我聽,好看的小說:。”
被觀允法師一通教訓之後,小沙彌愣了一下,似是憶起這位方丈在寺內的權威,低頭不語。直到聽著方丈要他開口解釋緣由,他才連忙稟報道:“回稟方丈師叔,剛才我在打掃智顗洞的時候,洞裏的智顗法師石像突然佛光大作,跟個電燈泡似的,亮堂的不得了,你快去看看吧!沒準是三祖顯靈了!”
聽到小蔡風風火火的就為這亂七八糟的破事,觀允法師氣極反笑,語氣輕蔑的教訓道:“這大白天的,洞裏當然亮堂了!前幾天給你的那卷《法華經玄義》念完了嗎?沒事兒趕緊去……”
“咦?”
觀允法師正說著,忽然覺到左手腕上佩的那串黯淡佛珠一陣陣滾燙,低頭一看,上麵竟隱隱透出一縷暗紅,詭異莫名。他愣了一下,想起這串佛珠乃是前任方丈覺唯師叔親手傳贈給他的,言及此乃天台宗曆代信物,須得妥善保管。覺唯師叔示寂多年,為了表示對他的尊重,觀允始終將其戴在身上,偶有賓客問起這串貌不驚人的佛珠來曆,他隻是隨性而談,並不多言。聯想到小蔡所稟報的智顗洞異象,觀允法師福至心靈,忽的站了起來,對著正躬身退出靜室的小蔡道:“你帶我去一趟智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