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的樣子秦母看在眼裏,他那樣子像是小心翼翼地討好?以前哪一次不是得理不饒人總是她先軟下來?又心想老大這孩子把懶惰隨意不求上進說得如此的清新脫俗還真夠可以的,不過他對自己倒是很了解,隻有這麼大個本領,就隻頂這麼大個籮筐。
秦母內心苦笑,還是寧楚那事兒讓他提著心吧?他也老了,終於想維持這種得之不易的家庭和諧了。
她已經和寧楚見過麵了,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等家裏孩子們的事了了之後,他們這些長輩的事也該有個結果了,她為孩子們奉獻了一輩子,任務差不多已經完成了,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這邊秦可為馬上站隊,“對,對,我也是大哥這樣,隻有我老婆適合我!”
秦可理怔了,“老二,你剛剛還說要離婚的!”
“講笑,講笑了,花了好大力氣成個家,我哪有那本事說離就離?”秦可為笑嘻嘻地說。
秦母被他們兩兄弟逗得也想笑,這兩兄弟的缺點她明白得很,懶也是夠懶的,平時得拿根鞭子時常趕著才能讓他們上進少許,但兩人終究有自知之明,和平年代,隻要不犯大錯總能生存得下去。
可一想起老三剛才那樣子,她就笑不出來了,老秦有時罵得也對,這孩子不知道怎麼的,什麼事都憋在心裏,越有壞主意,越一臉笑,老秦年輕時就罵說,看不得他那一臉的假笑。
他和父母不親,她也嚐試過對他好一點,可總覺隔了一層,她不由自省,還是因為少年時的那件事硌應的,他青春期衝動幹下那事時就應該正確引導,可她太忙了,有那麼多孩子要照顧,老大老二活潑好動,有事沒事叫媽媽,不知道哪裏那麼多事!女兒懂事心疼人,她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多一些,有時想著要多和他聊聊的,一忙起來就忘了。
她隻有盡力別讓老秦對他動粗。
可老秦年輕氣盛,怎麼會聽得進去?家裏有壞事,不分青紅皂白就是可深幹的,抬腳就踢了過去,等他慢慢長大才好一些。
現在你和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隻有先這樣混著,讓他想通了再說?
秦母看著那一桌子的菜,在心裏歎氣,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日子以後會不常有了,人也越來越少,這樣的熱鬧還能維持到幾時?
秦可深越叫越走,堅決果斷地往樓上走,可等到了樓角拐彎處他又想秦母再挽留一下就好了,他可以順勢留下了,他在那兒站了一會兒,沒有人再挽留,相反樓下傳來了歡笑聲,是大哥的聲音,聽不清說了什麼,總歸與他無關。
他被隔絕在這家人之外,也被自己家人隔絕於外,一時間他不知道去哪裏?哪裏才是他的歸宿?還是回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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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的氣氛凝重而忙碌,公司審計已經進行到第三天了,這是劉父委托他相熟的審計公司在做。
劉父也沒想到賣公司的消息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來了兩三家競投的,秦良景做得好,公司既使前麵出了醜聞,業內名聲還是不錯的,劉父看審計報告,越看越滿意,公司流水賬不錯,銷售額近半年提高了不少,難怪來了幾家公司想買,從商者對商機有如蒼蠅逐臭,說明公司價值很高,如此說來倒不用在鴻俞公司一家上吊死了,價錢上也有了博弈的餘地。
他想盡快確定下來,以免夜長夢多,秦良景做得再好,那也不姓劉,而且她越做得好,本事漸漲,他越難以掌握;以後企業的發展哪還有老劉家什麼事?還不如趁著企業半紅不黑的機會拿了錢再說。
近幾天他接觸了那兩家新參與的競投公司,那家外資企業不錯,賣給他們一來價錢比鴻俞集團高,二來賣了之後脫離幹淨,和秦良景不再有什麼關係,賣給鴻俞集團他倒有點顧慮,她和其公司有業務往來,難保不和裏麵的人勾結,在其中做手腳吃回扣把錢扒拉到她自己口袋裏,這個他也沒辦法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