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各安天命(2 / 3)

秦可理恩了一聲,四人分手各回各家。

...........

秦富貴在空蕩蕩的房子裏還沒來得及傷春悲秋,一紙法院傳票送到了秦富貴手裏,寧楚告他遺棄罪,說他多年來對生病的兒子不聞不問,要求他擔起撫養的責任。

眾人大嘩,兩兄弟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一個異母兄弟流落在外,同時理解了秦母為什麼和秦富貴離婚,如果有可能,他們自己都不想認這個父親,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兩兄弟出門到相熟的人那兒玩耍,總被人揪著問多出來的小兄弟的事!以前什麼好家風,什麼父慈子孝變成了一場笑話。

孫子們聽說了這事都抬不起頭來。

秦富貴哪知道以前順從聽話的寧楚會這麼幹!哪還有心思和秦母打離婚官司,馬上簽了協議書,緊等著的是他和寧楚的遺棄罪官司,寧楚和他各執一詞,寧楚死咬住他早就知道有個兒子,但因為兒子生病,他就對其不管不顧,還把她調到別處為的就是不讓她破壞他的家庭。秦富貴一聽律師說遺棄罪成立要判上三五年的,慌得不成,叫天屈地喊冤說自己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兒子,構不成遺棄罪。

最後是雙方證人到場,秦富貴那些屬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雙方各說各的,加上年代久遠,很多證據無法說得清楚,但這兒子DNA查出是是秦富貴的種卻是真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法官也被吵得頭痛,最後友好地建議雙方庭外和解,秦富貴負責兒子後麵的治療費用以抵消前邊的錯誤,秦富貴哪裏想管這無端端冒出來的兒子,可不管寧楚就咬死他犯了遺棄罪,一把年紀了還進趟牢房坐兩年?

如果年青坐就坐,他才不怕!反正臉都丟光了,他不好過,也不能讓對方好過!

可現在還哪有那股熱血勁頭,老伴兒走了,兒子們知道了這事也不待見他,他隻想這事快點過去,於是不得不低頭答應。

法官很同情寧楚母子,判決盡量偏向了他們,知道寧楚為了給兒子寧強治病房子賣了,工作也沒了,很體貼地判決讓其子住進了秦富貴的豪宅;兒子既然住了進去,照顧他的寧楚當然也得住進去,於是,秦富貴的屋子又熱鬧起來,隻不過三個人互不理睬,仇人一樣。

寧楚煮得一手好飯,每次還是會多煮他的那份,他一開始打死不吃,每天自己在小餐館裏解決,可吃沒兩天出現各種毛病,便密,腸胃不舒服,火氣上升,寧楚瞧在眼裏,給他煲了下火湯放桌上,他晚上實在難受得很過去喝了,還真別說,一湯下去,百種不舒服全沒有了。

湯雖然喝,但他對寧楚兩母子的態度沒變,寧強病體殃殃的,每天躺在床上,一個星期要做一次透析,錢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秦富貴心痛得不得了,但他到底是國營企業領導出身,此事在他的朋友圈裏傳開,當真臭名遠揚,他不敢做什麼手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銀行帳戶數字越變越小。

秦母和秦良景住在一起之後日子過得舒服,心寬體胖,體重增加不少。

秦可理兩兄弟為了房子不敢惹秦富貴不高興,再說寧楚來了兩個媳婦不用做晚飯伺候公公了,她們反而覺得不錯,雖然寧楚的飯菜煮得再好吃哪有秦母那樣好?那所謂的兄弟兩人以前從沒打過交道,哪裏會有半點親情在?秦富貴心情不好,情緒無處發泄,發泄到寧楚身上又怕她告他虐待,所以隻能發泄到兩兄弟身上,讓他們每天呆在家裏如同上刑,煎熬得很。

兩兄弟去了秦父那裏,再攜家帶口地去秦母那兒,畫風完全不同,秦母像以往一樣對他們噓寒問暖,秦良景和兩個媳婦聊得來,兩兄弟在秦父那裏受的委屈在這裏得到治愈緩解,於是在秦良景這兒呆得時間越發地長,這兒倒更像秦家了。

秦可深一直沒有消息,秦良景托人打聽著,有人說在南方某個小廠看到過他,當了那小廠的廠長,她把這消息告訴了秦母,秦母合什道了聲阿彌陀佛。

轉眼間春節將至,既將過年,秦母在秦良景這兒,過年當然也在那兒,兩兄弟找足了借口要去秦良景那兒過年,秦富貴想吵想鬧,想用把他們趕出別墅要脅,但經過這等大變故他到底不敢,他現在算得上眾叛親離,這邊寧楚兩母子等著他和原配兒子鬧僵好控製他,兩兄弟一狠心真不管他了,他真成了孤寡老頭。

這個年,他隻好和寧楚母子過。

兩兄弟攜家帶口早在秦良景家裏聚齊,相反的年底公司事忙,秦良景反而沒到,秦母和兩媳婦在廚房忙,兩兄弟很識趣地幫手摘菜。

........

既將過年,公司生意還是應接不暇,有經銷商把年後半年的貨都訂了,車間加班加點趕工,總算在春節前把貨全部發完,給工人們放了假,秦良景接了秦母好幾通電話讓她回家,又說大家都到了,隻差她了,都在她家等著。

想不到她的家倒成了秦家家人相聚之處,冷冷清清過了這麼些日子之後,她從沒想過還會有這麼一天,她會和大哥二哥的嫂嫂們有了說不完的話。

這也因為年齡相差大,她和兩位哥哥並不親厚,雙方沒有對對方做出什麼過份的事,相反地,反而取得了某種人際關係上的平衡,關係才有轉寰的餘地。

而秦可深就不行了,他們兩兄妹永不可能和解,和秦父也是如此,激烈的矛盾引發的衝突永不可消彌。

她有時侯在想,是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認知誤區,自己以為的事,和這個世界複雜的真相相反?她也是一樣的,父母的婚姻不幸福,秦母隻會被無能而爆躁的秦父陰影籠罩,展現才能都要顧忌良多,但在那個年代,她知道了解這個社會的真相,女性生存於世要有所成就多麼的難,於是找出了一種以柔克剛的方法,熬了這麼多年,熬到子女成年,她才終於得到解脫。

她幸慶於現在的生活環境對女性越來越好,她這一代不必有那樣艱苦的忍耐和做許多無可奈何的選擇。

她正想摸鑰匙開門,房門打開了,是秦可理,打扮讓人意外,胸前掛了個圍裙,手裏拿了兩個大蒜,臉上倒是笑嘻嘻的,招呼秦良景進去,說外麵冷。

秦良景心說你倒是自來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